室,只管往外冲,如果老师们正面拦截,他们只管想办法跑掉,不还手就是了。
柳侠听了收音机里的消息,对学校领导也生出了很大的不满,但让他直接冲撞自己发自内心尊重的老师们,他真做不来。
黑德清、沙永和也表示自己不会和韩彤以及其他教授们正面发生冲突,别的不说,就冲他们跑出去会给老师们招致处分这一条,他们就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张福生说着说着其实自己先就没劲了,凭他那副软心肠,估计只要看到韩彤被蚊子叮得满是红包的胳膊,他自己就退回来了。
凌晨,天下起了雨,天亮时,雨越下越大。
吃过早饭回到寝室,柳侠坐在自己的床上横竖都不是滋味,看书看不进去,云健喊他下去跳舞他也提不起精神,正烦躁的想大吼几声的时候,戚老师进来把一封信交给了他。
柳侠一拿到信所有毛病都自动痊愈,乐呵呵的盘腿坐在枕头上看信。
信很厚,是家里来的,现在,猫儿写信的厚度超过柳魁很多,他的信内容增加的倒不算太多,不过他一直都是用毛笔写的,肯定比用钢笔写费纸。
柳魁说,家里的麦子已经收割完了,收成还不错,一亩地平均大概有近一百一十斤,玉米在麦子收割前已经套种进去了,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风调雨顺,今年秋天能有个好收成,这样他们去申请救济粮的时候就没那么难堪了。
因为猫儿自己会给柳侠写信,柳魁每次的信里都只是概括性的给柳侠说两句猫儿的情况,无一例外都是猫儿很好,能吃能喝能玩能睡。
这次依旧,只是最后多了一句:孩儿每天都在挂历上写个数,刚开始我跟咱伯咱妈都不明白是啥意思,问他他也不肯说,现在我们都看明白了,那是你放假回家日子的倒计时。
猫儿的信也证实了柳魁的话,他说:
小叔,今天离你回来还有整三十天,我起床后看日历的时候,奶奶说:“猫儿,不敢再笑了孩儿,再笑嘴就咧到耳朵后回不来啦。”
我觉得自己没有笑啊,可全家人都说我一直咧着嘴在笑,不过,我心里真的可高兴可高兴,小叔你终于快回来了。
我天天都可想可想你,知道你快回来就更想了,小叔,你也要天天都可想我,你要早点回来呀!
柳侠翻来覆去把猫儿的信看了好几遍,云健在对面床上终于忍无可忍了:“七儿,不敢再笑了哦,再笑你那嘴可就开到耳朵后回不来了,那就可怜了你那一口洁白的牙齿了,以后得天天接受大自然的风吹雨打,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柳侠把这封信收起来,把猫儿以前的信和一沓子照片拿出来:“切,嫉妒了吧你?没有我家猫儿这样可爱的小侄儿,了无生趣吧你?”
黑德清说:“七儿啊,不能这么炫耀幸福,说的好像我们这些没侄子的人都应该剖腹以谢天下似的。”
柳侠翘起高高的二郎腿,看着一张猫儿在国殇园站在白色石柱边的照片说:“至少,没有小侄儿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沙永和慢慢悠悠的说:“不一定哦,幸福的人生多种多样啊!”
柳侠说:“比如呢?”
沙永和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毛建勇说:“比如,在我们老大心里,为我们乔嫂子当牛做马的人生,就是最幸福美满的人生。”
张福生嘿嘿地笑,不说话,他今天吃早饭时找到了乔艳芳,知道她今天不打算出去,所以心情非常好。
学校对即将毕业的四年级限制没那么严,如果真请假,写了假条就可以出去,但晚上十一点前必须返校,乔艳芳他们一大群四年级的学生天天出去和江城大学的人一起**,今天下雨,休战一天。
因为家里的来信,柳侠渡过了愉快的一天,下午他干脆什么也不想,专心的开始学习英语,但晚上詹伟问黄有光的一句话,让柳侠的心凉了半截:“黄老师,现在这种情况,英语考级还能按时进行吗?”
黄有光摇摇头:“不知道,我觉得可能不行,这几天几乎所有高校的正常教学秩序都被打破了,你们也听到了,京都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这种情况下,还有谁想的起考级的事来?”
几天来一直表现的相对平静的沙永和突然说:“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头呢,你们想想黄老师星期六晚上跟我们说的话,他们这样坐着抗议,到底想坐到什么时候?达到什么目的?他们要求的,哪个领导人会当场答应啊?退一万步说,领导人答应了,那,那说明了什么?”
黄有光赞许的看着沙永和:“你能自己看出这些问题,耽误这几天的课也值得了。”
经沙永和这么一提醒,柳侠也慢慢琢磨出了其中的意思:
“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其实要求的是依法治国,而不是以人治国,如果出于对现在这种特殊情况的考虑,领导人当场拍板逮捕那些贪官污吏,而不是通过正当的法律程序来制裁那些人,那他的行为不正好就是我们这次要求彻底废除和严厉惩治的行为吗?
那,我们现在要求他们所做的、所承诺的,和我们举行这次活动原本的目的,不就成了一个悖论了吗?”
黑德清挠挠头:“对啊,如果上面答应了,那我们是不是更应该抗议了啊?可上面如果不答应,”他指指正在报告相关新闻的毛建勇的收录机:“那,那........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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