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是加农的变奏,恬静而和缓,一个优美得像小提琴的男中音轻轻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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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嘉树一直没说话,静静听着歌。车窗外天气阴霾,杨花柳絮纷纷飞扬,被路灯照得像一团团调皮的小飞虫。春天没给这个北方城市带来太多变化,这里往往是直接从冬天跳进夏天的,所以往来的行人们依旧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把自己裹成一个一个五颜六色的棉花团。
第一次跟他做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会死掉。云嘉树突然开口了,上官仁手指一紧,差点开车去撞树。小树同志还在轻飘飘地说着,克拉伦斯打了我那么多次,早就习惯了,忍耐疼痛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没想到被进入的时候,还是会痛得像要死了一样哭都哭不出来。可是心里却很高兴因为他喜欢我。
云嘉树的声音融在吉他声里,有点如梦如幻的飘渺感,上官仁静静等着红灯,他的车在黑暗里毫不起眼。
我喜欢段奕,喜欢到为他死也可以。云嘉树扭头,看着上官仁笑了,可是那笑容却苍白而冰冷,让他想起雅典废墟中被海风吹拂的残破神像。
鬼斧神工、高不可攀、遗世独立、万众景仰、形单影只。这就是,克拉伦斯精心打造的成品。
我迟早会变成他的负担,到那个时候就该离开了。
上官仁抬手,帮云嘉树擦掉正顺着端丽面颊滑落的眼泪。后者睫毛微微颤动,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有些慌乱地抬手擦眼睛,我怎么不知不觉就
车流缓缓动了,上官仁单手握着方向盘,另只手揉云嘉树的脑袋,小树,你可以更任性一些的。回去警告他说:我的两个哥哥,一个是商界帝王,一个是黑暗世界帝王,你要是敢和我分手,大哥叫你荣唐集团破产,二哥叫你变太监。
云嘉树被他逗乐了,忍不住笑起来,先前的忧伤气氛一扫而空。仁哥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又不能真的拿身体报答你。
上官仁遗憾地叹了口气,宠溺地看着他,因为我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哥。
段奕比云嘉树迟些到家,才进屋就被扑倒了。这小伙子突然热情得过分,直接坐他腿上就开始扒衣服。段奕虽然乐见其成,可还是有些吓到了,一边配合他tuō_guāng一边呆呆地问:怎么、怎么了?
云嘉树拉过他的手压在地板上,低头亲他下颌喉结锁骨胸膛,两眼闪闪发亮,仿佛阳光跃动,礼物。就差玄关没做过了,来补上。
恋人的热情很快传染开了,段奕挺腰顶在他耻骨上,配合着热吻,这么乖腰不痛了?
痛,云嘉树在他下唇狠狠一咬,声音暗哑而诱人,可是想要你。
我靠你小子越来越要命了。段奕被他一句话挑逗得热血上头,理智统统不见了踪影,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两个人的喘息声。
段臻陪着妻子在参加一个亲子研讨会,满屋子的小孩家长,都在交流育儿心得。这时手机震动,居然是段老太太打来的。
他起身离开活动室,来到外边的大厅里,妈?怎么了?
段老太太的声音有些犹豫,又有些担忧,老大啊,我问你个事儿。
段奕找到个安静的地方站定,妈您说。
你们男孩子,和同屋的室友会换皮带吗?
段臻隐隐有了点猜测,但谨慎起见,还是说:我没听懂。
段老太太叹了口气,今天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我们遇到了老二现在的室友。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看起来教养也很好。就是你还记得,去年我在皮尔斯给你们仨兄弟一人订了一条皮带吗?
段臻耐心地听着段老太太跳跃式发言,记得,我正用着呢。
段老太太又接着叹气,你们的皮带,颜色纹路和带扣都是我特别订制的,全世界就这么三条,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今天那小伙子系的皮带,就是老二那条。我老觉得不大对劲
段臻心里感叹,老妈不愧是公安大学出身,要不要这么敏锐。一边却轻声笑了,室友,关系好的当然会换着用。男人嘛,除了牙刷和老婆,什么东西都能和兄弟共享。
段老太太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将信将疑,我听老二说,那小伙子以前在美国当模特的,精致成那种模样,别说姑娘了,爷们看了也要动心他们住一起实在不合适。不行,老大,你也帮我劝劝老二,叫他回家来住。
段臻说:现在叫他回来不合适吧?修哥那儿
段老太太一下子着急了,小声点儿,你在哪儿呢,怎么冒冒失失的。算了,这事先这么着吧。老大你提醒着点老二,别让他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争取今年内让他把婚结了,唉,这孩子,从小就最不让人省心。
知道了,妈。段臻挂了电话,又站了一会儿,拨通了段奕的手机。
那小子很快接了,声音气喘吁吁的,大哥?啥事?
段臻一开始还以为他在健身房,接着突然醒悟过来,忍不住皱起眉头,老妈起疑心了,你们注意点。
靠,她要不要这么犀利。
段奕喘息的声音里,混入了另一个人拼命压抑的呻吟,那个青年的形象立刻在段臻面前鲜活起来。他闭上眼睛,摘掉眼镜揉了揉晴明穴,等你搞完了再给我电话。
然后不等弟弟再啰嗦就直接挂断。
他收了手机转身,看见一个男人穿过大厅,正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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