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要塞涌来。
雷蒙德就见到一块大石头以抛物线飞上城墙,把射击口后面的两名兽人砸死了。看来要塞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坚固,他非常担心马库斯被队友的流弹误伤。可是当他猫着身子溜过去想对两名看守马库斯的兽人讲讲理,让他们转移一下他们的王子的时候,两位兽人却以为他想要放跑囚犯,抽出刀来对他表示了极度的反对。
此时兽族阵中并不混乱,雷蒙德不敢和他们硬拼——在对方还有秩序的情况下,挑衅纪律,作战的对手就不是两个人,而是几乎所有人了。他甚至想过要出去给佣兵通风报信,告诉他们马库斯的具体位置,让他们在进攻的时候长个眼。
午夜过后,局势发生了关键性的改变。兽人要塞一侧的山体上发生了爆炸,造成了山体滑坡。这并不是由于佣兵的进攻引起的,显然是有人事先在山体内部埋了相当大当量的炸药,爆炸发生的瞬间,地面都颤抖着。接着断裂的岩层和松动的山石朝着在其下方的要塞冲击而去。就在其他兽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要塞的其他位置又发生了爆炸,多处地面垮塌,墙体中断,要塞的防御能力瞬间大减。
女王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兽人军队第一次表现出了混乱,断裂的城墙上许多兽人离开了射击岗位——因为有些部分的城墙已经摇摇欲坠。雷蒙德看准机会用火球术炸飞了看管马库斯的其中一个守卫,另一个守卫扑上来要杀死他。
“这个给我!这个给我!”马萨耶夫兴奋的起哄。雷蒙德单手抬起剑反手格挡,另一只手企图给自己施放石肤术,但是在马萨耶夫接近兽人手中的宽剑的瞬间,它自身的剑刃突然变成了黑色,而雷蒙德的手也一半由于惯性一半似乎被牵引着,黑色的剑身切开了对手的武器,接着是对手的头盔,皮肤,肌肉,骨骼,大脑,然后又以反顺序穿透而出。剑身也快速的恢复了普通的金属色泽。
雷蒙德甚至没来得及给自己施放石肤术。
“噢……你永远不会想知道我刚才尝到了什么……”马萨耶夫的口气听起来有点懊恼,“它的味道可真糟糕。”
雷蒙德顾不得问他这么多,转过身用马萨耶夫去砍地上拴着马库斯的铁链,没想到铁链纹丝不动。
“为什么砍不动?”雷蒙德着急的冲剑灵吼,“刚才不是连钢刃都斩断了吗!”
“刚才是刚才……那样做很累的知不知道……”马萨耶夫不满的回答,“没有剑喜欢砍钢刃,刚刚如果我不斩断它,你就要被它斩断了。”
“少废话!你砍不砍?!”雷蒙德是真的着急了,连马库斯对他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
“别着急,你让他们来。”马库斯又说了一次,声音里居然带了点笑意。
雷蒙德这才抬起头看了看他,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身后。几名矮人正站在他背后,手里拿着铁锤和钳子。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几个矮人动作熟练的把马库斯放了出来。这个时候城墙上已经有部分佣兵通过攻城弩射出的绳索而爬了上来,雷蒙德甚至有点分不清几个拿着锤子在和兽人近身肉搏的矮人是没了盔甲的佣兵还是本来在兽人奴役下的工兵。
“真是把好剑,”马库斯解脱之后拍拍雷蒙德的肩膀,“我真高兴你有这样的运气。”
雷蒙德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然后莫名其妙的,视线就模糊了起来,想要说的话通通都消失不见,心头一片空白,然后他本能的给了马库斯一个拥抱。
“你……”他哽咽着靠在马库斯肩膀上,断断续续,词不达意的说着,“真是太好了……你没事……我是说……还好好活着……还是马库斯……”
“是的……是的……”马库斯拍着他的背安抚他,“谢谢。谢谢你来救我……”
“不,这都是应该的……”雷蒙德说。
“咳……哼!”有一个有些沙哑又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他,雷蒙德放开马库斯转过身去,赤铜龙正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们一边放低翅膀伸出前爪去扒射到翅膀前部的箭。
马库斯对pephes点了点头,后者同时用尾巴把一名企图背后攻击它的兽人给扫下高墙:“女王恐怕要跑了,她的三分之一人手都直接被大山给埋住了,我猜这多半是你的主意?”
马库斯不置可否,他朝赤铜龙走了两步,发现雷蒙德没有跟上,又回身拽住后者。
“我们的人现在情况怎么样?”马库斯问。
“还行,伤亡都在预计内。”赤铜龙坐下来,彻底收起翅膀,“我比较担心的是如果女王选择决一死战而不是逃走,她的血骑部队拼死冲锋,我们恐怕扛不住……嘿,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最后一句多半是在抗议马库斯把雷蒙德扶上她后背的行为。
对于她的抗议,马库斯没有多做什么解释,只是紧接着也爬上她后背——唔,严格来说其实是脖子与身躯的衔接处,坐在雷蒙德前方。
然后他朝pephes做了个可以起飞的手势,赤铜龙展开翅膀,跃出高墙,朝着天空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
雷蒙德至今也不知道老梅是否真的预见到了所谓自己带来的“新的平衡”是什么样。如果他能知道结局,是否会后悔当初把雷蒙德连同这块大陆上的其他势力一起,推向命运的恶趣味。
尼德霍格是一头高傲自负,能够慷慨赴死,却又同时寄望于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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