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会被兽人抓住,如果不是他,卢克也……!”
说到后来他住了嘴,深呼吸了几下。莱亚惊讶的看着他。
雷蒙德等了一会儿,确定自己能控制态度,才再度向莱亚开口:“对不起,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你哭了。”莱亚说。
作者有话要说:
☆、会面
有许多因为自己的错误而造成不可挽回损失与伤痛的当事人,常常会责怪他人或者社会。
这样的人雷蒙德曾经见过不少,在家里因为孩子高烧不退坚持用土法捂被子喝热水结果把孩子拖死,送到医院孩子早就心跳停止了的母亲,不检讨自己,责怪自己,反而责怪医生不能救孩子,责怪社会没有爱心。
不照顾小孩导致小孩游野泳淹死的父母,不检讨自己没有负起监护人的责任,却整天坐在河道管理局门口撒泼打滚。
雷蒙德曾经认为他们的面目丑陋不堪,毫无理性,并且软弱的让人对人性失望——连承担责任的勇气也没有,通过将怨气转嫁向他人来逃避自己的错误。
现如今,自己这样把一切推给老九,在一个姑娘面前失态的斥责他,又比那些他曾经鄙视过的人好到了哪里去?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责任。一直以来,他都把自己放在一个比老九更低的位置,然而,真理,应该如马库斯所说的那样,“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无论种族。他总是认为龙比人更强,即使老九的决定他并不完全赞同,甚至有时候根本不知道他决定如何,却也依然选择服从对方——这是他自己的错。
他完全可以不同意,也可以反抗,但是惰性和胆怯战胜了理智和勇气。
如今的一切,卢克的死,马库斯的被抓,甚至从一开始——被卷进二龙相争的混乱命运中,主要要负责的还是他自己。
雷蒙德的脑子乱成一团,负疚感让他瑟瑟发抖。
莱亚对着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反应有点不知所措。
“我要去贾辛图。”雷蒙德挤出了这句话,“即使必须走着去。”
他不能再次妥协,再次让看上去更强的人为自己的命运负责。
莱亚似乎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叫过一名副官商量了一会儿,才同意了雷蒙德的要求,分给他一匹马之外,派了两名随从跟随他。
雷蒙德不在意莱亚到底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还是单纯怕他跑了,他翻身上马,夹紧马肚,打马上路。
只有奔马时快速掠过的景物和迎面刮来的风让他感觉稍微好些,卢克的事,马库斯的事,就像两条虫子一样在他大脑中不断的侵蚀着思维。
他努力的不去想,只在辨认道路的时候才稍作停留。
他们在帝国境内换过一次马,之后就再没有停过的直奔贾辛图。
雷蒙德在这期间几乎没有合过眼,到达贾辛图之后他又直奔佣兵会所,几乎是停在那弓箭与长剑的标识下的瞬间,他松了口气,之后一头栽下马,失去了意识。
他感觉自己应该并没有昏迷多少时间,醒过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了眼泪君。
雷蒙德四下看了一下,房间很陌生,窗外华灯初上,却人声熙攘——看来确实是在贾辛图了。
眼泪君凑过来关心的看着他,雷蒙德双手捧住他的脸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几乎是有点哽咽的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那天在风雪中,出于各种顾虑他并没有跟上逃亡的眼泪君。而之后卢克又出了事,使得他几乎没有办法再考虑这件事,现在看到眼泪君平安无事,也算是心头的石头放下一块。
“我没事。”眼泪君柔声说,“谢谢。”
雷蒙德不解的看着他,谢谢是指什么?
“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沮丧的道歉。
“谢谢你雇人来找我。”眼泪君说,“谢谢你给我写信。我以为没人会在意。”
“……这些都是应该的。”雷蒙德心情有点复杂的看着他。
“没有什么是应该的。”眼泪君笑了一下,凑过来轻轻吻了他一下。
“你是怎么回来的?是他们找到你的吗?”雷蒙德问他,“我……听说你们被兽人抓住了。”
他决定还是不要提卢克的事了。
“嗯。”眼泪君点点头,我在途中逃走了,“马库斯帮了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几名斥候,他们按照你的描述认出了我……”
“真是万幸……”那样大的暴风雪,能活下来,成功的找到来路,实在是不容易,雷蒙德忍不住赞赏的摸了摸对方的头。
“后来我把当时的一些详细情况告诉了他们,他们听过之后又问了一些细节,就把我送回来了。”眼泪君似乎不介意雷蒙德摸他,并没有反抗揉他头发的手。
雷蒙德把手收回来,摸着下巴想了一下,“那你回来得也太快了……”
就算不考虑在北方逃亡的时间,边境离贾辛图就算日夜兼程的骑马,开足马力也要好几天。他问询的看着眼泪君。
“那是因为佣兵当中有一位是赤铜龙。”眼泪君解释,“她送我回来的,当然比普通的方式要省时间的多。”
雷蒙德挑起眉毛,“佣兵行会可真是……人才辈出。居然连龙也来当佣兵?”
“……其实你也见过她。”眼泪君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雷蒙德,“她是贾辛图的行会会长。”
“pephes?”雷蒙德的眉毛挑的更高了,“可我记得她是一名精灵!天啊,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仅仅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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