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不用跟着回去后,汪其悦客气地说:“那行,我现在在巴塞罗那拍戏呢,就让人拿点东西回去,带给你爸,行吧?”
阮奕应了一声,没有像之前一样言简意赅地结束这次通话,而是问:“蓝姝好最近在干什么?”
“她有个电影要上了,在联邦新洲那边跑点映呢。怎么了?”
“之前就是她去接的何楚对吧。”
这件陈年旧事让汪其悦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何楚”是谁,说:“对。”
“她只和你说了何楚走了?”
都过了这么久,汪其悦不太能记得细节,只记得那个o受了伤。当时他们才结婚,阮奕为了那个o怒不可遏的样子让她不敢说出自己爷爷弄伤他心头肉的事。
这事汪其悦本来就心虚,被阮奕猛地一提,在那边不觉挺直了腰,说:“好像是,不太记得了。”
阮奕觉得汪其悦是不知情的,把何楚藏起来对她又没有好处,冷淡地挂了电话。
汪其悦在那边却觉得有些惊悚,这尊阎王肯定不会无缘无故问起来,她马上就给蓝姝好打电话,没有人接的时候,才想到蓝姝好那边还是深夜。
又想打电话给阮奕探探口风,没有打通。
阮奕在和汪其悦通话的时候,助理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等到他挂了电话,助理就说:“阮总,跟着他们的人刚才打电话来说,何先生和一个beta去了民政局。”
其实原话是:“阮总的人好像和一个beta去结婚了。”
助理不敢这么说,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不过没有什么用,阮奕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迅速阴晦沉冷,眉目凝霜挂雪。
突然他似笑非笑地挑了一下嘴角,拔掉了自己手上的针头,指腹抹过手背上渗出的殷红血珠,开口淡漠:“之前准备的文件呢,给我拿过来。”
他自己开车,带上律师去了何楚住的地方。
下午四点的时候,何楚抱着何辛从一辆车上下来,没有方瑜恩。
阮奕也已经知道他们两个最后没有进去办理手续,但是在知道何楚竟然想用这种办法摆脱自己的时候,阮奕皮肤下的血液是沸腾咆哮的,心又是极冷的。
他坐在车上,看着何楚抱着何辛的背影,像是审度着一个陌生人。
过了几分钟,阮奕带着律师下车。
何楚把何辛放在床上,轻轻关上门,刚刚准备给方瑜恩打个电话过去,门就被敲响,何楚问了一声,外面传来阮奕的声音。
何楚犹豫了一下,总是想起他今天在医院苍白的脸,伸手打开了门。
门外的阮奕,垂下眼睫冷淡看了他一眼,就带着另一个人进来,也是一个,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
阮奕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昨天刚刚和何楚谈判过的餐桌旁,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个站在他背后,两人的目光,一道冷淡,一道客气,都看向何楚。
“何先生,请您过来坐。”
突然间,他的家就好像不是他的家了。,何楚觉得有些冷,右手抱着左胳膊走过去,目光下意识看向房间里他还算熟悉的阮奕。
而阮奕的眼睛像是反光的冰面。
他身后的先自我介绍了一下,说:“您好,我是阮总的律师,程礼,阮总委托我来与您谈他儿子的抚养权问题。”
何楚后颈像是被人猛地抽了一鞭子,嘴唇张合:“什么?”
律师程礼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是放弃抚养权声明书,说:“您可以看看上面的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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