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麽。室内外一冷一热的不禁让凝轩寒颤阵阵,紧了紧墨棋顺势披上来的裘袄,凝轩快步离开。
这时天已经大亮,想著封玄奕也应该要下朝回来了。
“哎,我话还没说完你怎麽就走了?”青竹急忙小跑几步的跟上,“王妃都对你说了些什麽?”
“你希望她能对我说些什麽?”看著青竹一脸跃跃欲试,凝轩实在无法将这种表情和关怀联系到一起,非要联系,也只能是八卦,以前总想不通为什麽八卦娱记的记者们能孜孜不倦的听些小门小道的消息大肆联想一番,而这些不知道到底几分真是几分虚假的消息还能被无数的人追捧,现在看到青竹,实在不得不叹息,八卦娱记也是时代潮流发展的一种必经阶段啊。
“也没什麽,”青竹看著凝轩一脸冷静,仿佛自己这点儿小心思瞬间被看的一清二楚,没趣儿的摸了摸鼻子,“就是想知道这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王妃在捍卫自己权利的时候会是什麽样子。”
想起那个荣王妃,凝轩心里说不出是什麽感觉,端庄美丽,温婉贤良,所有美好的词汇用在她身上仿佛都不为过,总给人一种安静的气息,可却比起她的年纪来说有些太过安静了,高高在上,尊贵却疏离,自始至终除了那一刹那的疑惑和动摇,凝轩甚至都没有看到那墨色的眼瞳中刹那的涟漪,仿佛只是一个被摆在那个位置上的洋娃娃一般,无欲无求。
若说她是因为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想要警告一下自己适可而止,离封玄奕远一些的话,她的样子却又没有丝毫的悍妒,况且即便她很在乎,王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有位分的公子夫人多了去了,何必那自己开刀,再说了,这麽多年她都视若无睹,亦或者忍过来了,那今天一大清早给自己叫过去,还是趁封玄奕不在的时候,又是为了什麽。
凝轩猜不透,想不明白,回来的路上路过荷塘,荷花落尽,可荷叶还没枯尽,却赶上了这匆匆忙忙降临的霜雪,青翠被银白渲染,多了几分清冷,少了几分温暖,湖上结了一层不厚不薄的冰霜,要再过上一段时间,应该可以在上面溜冰了,可现在,怕是承受不住一个人的体重。
就是在这儿,凝轩初见封玄奕,因为他蹲在池边晒书,因为他匆忙走过不慎一绊。
一如此刻,凝轩看著湖面才一愣神,就觉得迎面一阵狂风袭来,顺带著一道强劲的力道,感觉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然後是离得越来越近的薄冰湖面,凝轩甚至连叫喊都来不及,就“噗通”一声跌落冰湖中。
凝轩只觉得两耳狂风大作,听见朦朦胧胧的几声“凝轩”的大叫,随即就是刺骨的冰冷,仿佛连眼珠子都被冻结。
靠!果然路过这里准没好事儿!
凝轩拼命扑腾著水,却发现自己是个十足的旱鸭子,好不容易扑了几下靠近了水面,无奈除了自己掉下来的那个地方破了个大洞,其他地方的冰层岿然不动的结实的紧。
挣扎的抬头,努力的睁著被冻结的眼寻找著焦距,嘴里不停吐出的气泡还不识相的干扰著视线,墨棋和青竹一脸焦急的站在岸边,却没有一个下来搭把手的,凝轩恨的牙痒,枉我这麽心疼你们,你们却一个个的见死不救,耳边扑通一声,凝轩顾不得许多,刚要手脚并用奋力往上扑棱,却被不知什麽东西禁锢住了手脚,怎麽都施展不开。
凝轩第一反应就是叫苦,不能是水鬼吧?这大冷天的还是个旱鸭子,再遇上个什麽水鬼的,是想活都没指望了。
凝轩奋力挣扎,可那水鬼力气到也还挺大,没什麽多馀动作却愣是让凝轩动弹不得的像个挺尸,一口气憋到了最後连眼都开始发花,就连向来不知消极为何物的凝轩都不得不承认这必须是得在这儿交代了,虽然莫名其妙!
猛的一吸气想来个自我了断赶紧俐落些也总好过给个未知生物生吞活剥了,却不料猛的灌入肺部的并不是预期的冰冷湖水,而是潮湿刺骨又带著些许湿意的空气,猝不及防的凝轩一个劲儿的咳嗽,仿佛要给肺咳出来似的,没来就没什麽底子的肺部立马气结,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让凝轩叫苦不迭,想说话却竟是不得空。
坐在雪地里,根本不需要风的推波助澜,凝轩抖得跟个筛子一样。缓了缓神,间墨棋和青竹匆忙的围过来给自己挡风,眼前多出一个陌生的身影,忙前忙後的,凝轩来不及细看他是谁,只见他一把拿过青竹手腕上挂的大氅裹在了凝轩身上,随即身体一轻,便被男子打横抱起;冷风刮的凝轩脸生疼,仿佛要被生生撕开一般,僵硬的眨著眼,都可以看见睫毛上的冰珠,刚从水里捞出来就这麽时上时下像过山车一样,凝轩叫苦不迭,什麽都还没来得及吃的胃里一阵阵直翻恶心,想告诉他别这麽急死忙活的像投胎似的,却感觉连嘴都结了冰似的张不开。
场景突然变得熟悉起来,眨眼间便又再回了这封玄奕的主卧,瞬间一暖的感觉让凝轩不禁以为自己重生了,锦被盖下来,凝轩看著那被子在裹到自己身前时碰到耳际边的一绺长发,长发竟笔直的从中间直接断开,一个直角的歪过来,凝轩见状差点笑场。
“怎麽了?”封玄奕紧跟著风风火火一路施展轻功翩然而至的男子,又看了看在床上被裹成了个粽子似的、浑身湿漉漉被冻得脸色发白的凝轩,英眉微敛,凝眸深邃的在两人之间逡巡著。
男子──封玄振,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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