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眸儿一眨,便让白未央明白了其中深意。缓缓下了马背,由凤隐牵着从三条好汉身边迈过,看意思是要就此离开。
三条汉子见钱留了,马也留了,心中一松。一个叠一个的撑了罗汉,由最上边一人伸了手去够那树枝上的包裹与荷包。
而白未央与凤隐则是悄悄回头,趁着几条汉子不备,十分默契的分别踢起几块碎石砸向三人。
背后偷袭,一击即中——三条汉子见两人文文弱弱,哪想到是个有功夫的,毫无防备的被碎石块子砸了个四仰八叉。
骂骂咧咧的起了身,还没等站稳,就见凤隐凌空跃起,长腿在半空一扫,将一溜三个脑袋又扫了个满地啃泥。
三人在地上晕眩片刻,歪歪咧咧的搀扶着起了身,破口大骂几声:“爷爷的,算你小子有种!”
一边骂了,一边掉头,冲着来路落荒而逃。
凤隐唇角一勾,大步跨到松树旁,凌空而起,刚摘了包袱与荷包,却见白未央已经翻身策马,急喝一声:“恶贼,哪里跑!”——她一向是眼里不容沙子的,总得让这几个小贼受些教训,知道厉害,以后再不敢为非作歹。
凤隐久历江湖,见她一追,一颗小心肝立马提到了嗓子眼——那三个小贼跑的干脆利索,使的定是诱敌之计,前方还不知有什么埋伏等着哪!
凌空跃上马背,将白未央的腰身一搂,低喝一声:“别追!”一边说,一边夺了缰绳想要掉头。
然,箭在弦上,贼在眼前,白未央哪肯就此罢休,挑眉怒喝一声:“放肆!”喝完劈手夺了缰绳,快马加鞭,不过须臾,便将几个小贼拦在半途。
三个小贼互相对视几眼,面色一片黯然,却并不惊恐。只听那黄胡子高呼一声:“哥哥,我认输了!”
白未央闻言嗤然失笑:“认输无用,你三人可是认错知错?”——她还以为那小贼是在与他们低伏做小。
可小贼话音落了,就见四周升腾起无数火把,熙熙攘攘的几十条好汉似是从天而降,快且有序的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为首一人跨着高头骏马人还未近,便听笑声朗朗:“小子,知道天高地厚了吧?连一个小白脸加一个小娘们都对付不了,还想另立山头?”
这话一说,凤隐跟白未央便明白了,刚刚不过是给这想单飞的小贼崽子当了试验品。
那爷们笑完已经策马欺近,把白未央与凤隐上下一描,阴着一张刀疤脸狠戾喝道:“小子,我松林岗自有松林岗的规矩,你要是老老实实掏了钱财买路,现在早出了岗子,可你不守规矩与我兄弟动了手,那怕得留下点什么了。”话说着,又把白未央上上下下瞅了个够,淫笑几声,咧嘴露出一口黄牙:“是留腿脚还是留这娇滴滴的小娘子,你琢磨琢磨。”
白未央一听,登时火冒三丈,她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等侮辱,刚想开口喝骂,却被凤隐紧紧搂了腰身,附耳低喝一声:“策马快逃。”话完将手中荷包的碎银掏出一扬,扬了个半天花散:“兄弟们,拿去花吧!”
值此,众多山贼虎视眈眈着,白未央不便与凤隐起内讧,只能高喝一声“驾!”双腿把马腹一夹,飞速的冲出了众贼包围。
凤隐紧搂着白未央腰肢,料想众贼定是一哄而上抢夺银两,因此搂的悠然自得,还有心思分一分神——觉着白未央小腰挺软,身上一股清淡的香甜之气挺怡人。
眯了眼刚想品个滋味,却听身后阵阵马蹄声响,侧身一瞧,十几条壮汉策马紧紧跟在身后,又有几十条壮汉整齐伶俐的爬上树梢,摸了身后弓箭,欲要搭射。
凤隐稍一挑眉,冲白未央低语一句:“快些!”
喝完自怀中又摸出一个荷包,抬手一扬,笑道:“兄弟们是嫌不够?还有哪!”
刀疤脸阴笑几声,笑毕粗口骂道:“小子,你一再这样戏弄爷,是怕活的长久吧?”
一边说,一边近到凤隐身边,提了巨斧就劈,凤隐偏头一躲,将手中荷包朝刀疤脸一掷,刀疤脸只当又是银钱,心中一恼,想他领贼有方,将一众手下训练的进退得宜有模有样,寨中条例严明相比正规军队犹有相过而无不及——这死小子竟是想让他的铁军如些乌合之众一般乱作一团遍地抢钱?真是笑话!
冷笑几声,见那荷包欺近,抬了巨斧猛然一劈,可哪想这一劈,竟劈了个漫天粉尘——那荷包里装的哪是什么银两,不过凤隐从cǎi_huā贼身上搜出的软筋散罢了。
那软筋散迎风而散,十几条壮汉被那粉尘一扑,身子一歪,哀嚎连连的跌落下马。
天黑路险,白未央一意策马,不敢分神后瞅,只听着身后没了动静,知那些小贼都被凤隐解决了,心中稍松。
这一松,便觉出了问题——那凤隐将她腰身搂的死紧不算,身子还贴靠的亲亲热热,没个间隙。
眉梢一挑,低喝一句:“离我远点!”
凤隐浅浅一笑,声音柔弱:“不,你骑得太快,我怕被甩下来。”
白未央无奈的摇摇头:“真是没出息,马快了怕,不过二三十条小毛贼也怕,若传出去,你这西凉王还有何面目见人!”
凤隐唇角一勾,并不作答,只将头偎在白未央肩上,沉默许久,才轻声开口:“往南十里地有处角楼,想来是他们贼窝,若是缠斗久了,怕会引来后援。”
话说完,稍稍一顿,又道:“只这三十几人,宜是训练有素,非一般毛贼可比,是我…低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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