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氛围。
虽然置身在看似真切的境遇里,但是当一股强烈的诡谲感袭上心头,朦胧间董曼妙晓得自己又在作梦了。
梦中.她回到七岁那一年,一夕间失去父母的那一刻。
「唔……」
她挣扎着想摆脱梦境,却始终挥不掉笼罩在四周玻璃罩一般的硬壳。
原本在学校上课的她突然被哭泣颤抖的奶奶接走,她犹记得学校的老师怜悯地拍了拍她的头,叫她要坚强.坦白说,那时的她听不懂「坚强」是什么意思?
然后场景忽地一变,她被带到一处灵堂,上面一左一右的挂着她父母的照片,白布的后头摆放着他们两人的棺木……
醒来,不要再让这场梦继续下去了!
她不要回忆这些!
董曼妙撕心裂肺地吶喊着,抡起拳头激动咬牙用力地朝围绕在周遭的无形薄罩狠狠敲下去!
「砰!」
只见原本伏趴在桌面上假寐的她霍然挺起身,突然伸直的双腿撞到办公桌的一角,当场疼得她龇牙咧嘴.「你还好吧?」
循着低沉的嗓音望过去,一抹伫立在窗边,任由窗外夕阳染亮璀璨人形的身影缓缓转身面对她。
她的呼吸猛地一窒。
那一抹沐浴在熠熠橙光中的高俊身形彷佛踩着满地的流金灿烂,坚定而缓慢地朝她走来。
她眨了眨眼,心一沉,以为自己仍然没有摆脱梦境。
「你没事吧,撞到哪里了?」
她再定眼一看,发现楼监月正略显关切地皱着眉头瞅望自己。
「原来不是梦!」她吐出梗在胸口的闷气,疲倦地笑了笑,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涔涔冷汗。
「你作恶梦了?」
她没有回答他,反倒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楼监月一怔,她……认出他了吗?
「当我没问,不好意思,我好像还没睡醒。」
他眼眸里的冀盼有如花火般一闪而逝,点点头,他离开窗边替她倒了一杯水。
「谢谢。」
他望着她,沉默了几秒才又开口,「听说把恶梦说出来,它就不会实现了。」
董曼妙失笑,抬头仰睨他,「我有没有听错?以你的个性,也会相信这些没有根据的说法吗?」
他耸耸肩,一脸的不置可否。
「其实……我梦到我爸妈了。」
楼监月表情微微一僵,迟疑了几秒,不确定自己该如何响应。
低头凝望玻璃杯的董曼妙并没有察觉他的不自然,愁郁的眉宇间说明她的情绪仍然深受梦境的影响。
「或者应该说,我又梦见小时候待在灵堂为他们守灵的事情。」
「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难怪你会不断梦呓然后惊醒。」
「是吗,我说梦话了吗?」
他摇头,「你没有说话,只是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
她不好意思的伸手搔了搔头,「很奇怪,我梦见我父母几乎都是在灵堂的画面,小时候明明有很多愉快的回忆,为什么就是不会出现在梦里呢?」
「伯父伯母很早就死了吧……」
他的语气太过低沉轻淡,叫人分不清这句话究竟是一句陈述抑或是疑问?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幽然回想道:「嗯,在我七岁那一年,听说他们是为了救一个被绑架的小男孩,意外被发狂的绑匪刺死的。」
沉默不语的楼监月瞟转目光,黯然的视线落在窗外那一抹即将散尽璀璨余晖的橙红夕阳上……
「后来我在亲戚家来回住了几轮之后,终于被我叔叔收养,总算不再像皮球那样被踢来踢去了,所以我很感谢我叔叔。」
他考虑了一会后,还是忍不住问:「你晓得那个小男孩是谁吗?」
「你指的是我爸妈救的那个小孩吗?不知道,我没见过。」
「收留你的叔叔也没有跟你提过?」
他的追问让她有些莫名其妙,她换了换坐姿,颦眉瞅视他,「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我叔叔应该知道对方是谁吗?」
「不,我只是好奇的问一问而已。」
见她仍然不免狐疑,楼监月噙起嘴角,笑得更加自然。「这不是常理吗?一对夫妻为了救人而意外丧生,对方以及对方的家人理当会到灵堂前致意答谢啊!」
「你这么说也没错,可是我从来没有听我叔叔提过,或许……对方是个不懂得感激、无情无义的人吧!」
闻言,楼监月的俊脸微微一僵。「我想,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说什么?」
「没有,对了,今天要处理的工作只有这些吗?」
他看着手中不及五份的单薄文件,非常能够了解雷庚年先前的感叹。
那小子最近就像收音机的广告,频频回放他心里的哀怨,还说或许他现今需要学习的课题,就是把二十分钟就能解决的工作延长成一天,而且还要装出时时有事做的模样。
以雷庚年日理万机、惯于忙碌的个性,眼前这种无所事事的工作内容对他而言果然难熬。
董曼妙俏脸微红,「你也看到啦,这几天并没有上门啊,自然也没有工作让你做啰!」
「那我可以请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会有工作吗?」
楼监月冷淡的口吻让她很不服气,却又找不到话语反驳,只好换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知道吗,我刚刚还误以为你是我梦里见过的那个人呢!」
楼监月倏地一惊,「你说……在梦里?」
「嗯,好久以前我曾经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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