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的亮光随即打开,明晃晃的温暖的扑在我脸庞上。
暖风拂过脸颊,我昂着头往前走,门口的禁卫虚围着我,迟迟疑疑不敢放肆拦着。
”滚。”我恶声道,“皇帝亲兵,不在御下拱卫圣上,却听从佞言妄图禁守本宫,是何道理,做何人臣?”
他们垂下头不说话,身后嘶哑声音缓慢道:“让她走。”
“我给公主三日时间,回来,回到星河苑。”
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日头暖风意酥,我穿着寝衣慢腾腾的在路上走着,偶尔停下来张望两眼,不知脑海里想着什么。
直到宫人纷纷避让,踏上庄严肃静的石阶,我才知道自己来到了福宁宫,转过几重深深石屏,看见铭瑜一身黄袍坐在案几前念书,母后坐在一旁目光柔软的盯着他,我站在门口无声的吁了一口气,静静的看着这幅母慈子孝图。
“皇姐。”
“我儿,你这...何时从皇陵归来的,如何这幅模样?”母后诧异问道。
我摇摇头,直直的朝着母后磕跪在地。
“这是做了什么?脸色这般苍白。”母后搀着我的手臂,又忧又笑的皱着眉,“是什么事情,折腾的这样大?”
我张着唇望着母妃,半天才道:“母后,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这是什么话,这儿,是你的家。”她抚摸着我的手疑惑,“究竟出什么事情了?好端端的去祭扫,如何突然穿成这样在宫里?”
“儿臣做错了。”我满心酸涩,“一直都做错了。”
我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向母后说道有关于我和他的一切,宫女和内侍私通可以结为夫妻,可公主和一个内侍私通只能认定为yín_luàn的丑闻,我身心爱着他的时候只知道耳鬓厮磨的甜蜜和快乐,从未在意过一个公主的身份,可到现在,我才知道它的可怕,秘密总有被揭露的一天,它无法被消抹,也无法原谅,从阿椮开始我就知道,这注定是我成为伤害他们的一柄剑。
“你从小到大犯的错可还少了?哪一次有这样的.”母妃携着我的手,“说吧,是做了什么?”
我无从启齿,只是俯在母后肩头汲取最后的温暖。
我整日呆在铭瑜的福宁殿。
我记得他小时候就是个不爱说话的皇子,意外的沉稳持重,进入少年以后,倒是开朗了许多。
带上毓冕后,我恍惚会看见某一个影子,他很像,很像挂在阁子里的那些画像,每一个帝王都有同样的神情,铭瑜也慢慢在变化。
没有人追究这个皇位如何落在了他的头上,幸运也是一种天机,可究竟是不是幸运----身边还站着一个权谋太深的太监,成了母后和朝臣心中的一块心病。
我看着他的朱批在奏章上写画,他年纪还小,披阅的奏章全是无关痛痒的谏言,却仍是每一封斟酌很久,郑重的写下几个字。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我问他,“当一个王爷和当皇帝,哪个好?”
他停下手中的笔,抬头道:“当王爷的只害怕皇帝,当皇帝的什么都害怕,可母后说了,当了皇帝,能保护所有人不受欺负。”
我暗淡的笑着,他问道:“皇姐喜欢我当皇帝么?”
“喜欢。”我挽着袖子静静的研墨,“皇上做的很好,天下的百姓都会喜欢你。”
他有一点点的得意和狡黠:“如意说,我会比父皇做得好,也会比所有的皇爷爷们做的都好。”
我沉默的笑笑,人总会长大,或多或少总会背离自己最初的想法,总会在以后的岁月里有些遗憾。
去母后宫里请安,她瞅了眼我的脸色,皱眉道:“到底是怎么了?你一味的闷着头不说,是想急死哀家是不是?”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儿臣有点小性子罢了。”我漫不经心的逗着脚下狸奴,“为难母后替儿臣操心了。”
“你啊,当初三四个教养嬷嬷围着你,还是没好好修成个公主模样。”母后微微一笑,又摇摇头,“不过我的无忧倒真是个有福气的,宫里头那些个公主,你前头几个长姊,后来又有些,都半路里没了。只你小时候那次,倒真是吓破了母后的胆。”
我抚摸着猫儿的耳:“是从母后怀里摔下去那回么?”
“是。”回忆起昔日,母后眉间也有了光彩,“你那时才两岁,我和你父皇从芙蓉川骑马回来,你哭闹着不肯跟着乳母坐轿辇,我只得抱了你坐在马上。谁知在御街上不知冲撞了什么,把你给颠了下去。”
“你跌下去的地方正好有个石犄子,幸好半途有人冲出来抱住你...要不然...”母后摇摇头,“你呀,从小就不让人省心。”
我低声道:“这倒是可惜了...”
“胡闹,好好的说这丧气话作甚..”母后拍拍我的手,半响倒是沉默下来,“说起来,秉笔太监还算是...救了你一命...”
我恹然笑笑,倒想起一事与母后道:“在日月城的时候,阿椮与我提过外祖家之事,外祖是因罪流放边域的宋人,生前发愿想回归故里维扬与外祖母合葬,只是路途千里,难以成行,一直拖了数年终是天涯两隔,如今回来,别的做不了,少不得要替阿椮安排一番。”
母后笑道:“这有何难,如今两国交好,当朝驸马若想扶祖家灵柩归乡谁人敢拦,只是耗费些时日,你自管吩咐州尹办妥便是。”
“是,只是外祖父在宋仍是罪身,儿臣想请母后帮忙,翻出当年府志卷宗推了这宗案,还外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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