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唯一还留下昔日面目的就只有那些贴在天窗上的玻璃纸,依然色彩斑斓。
沿着教堂中央的走道往前走着,无意间赵香侬手触到了第一排的长椅,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侧过头,去看——
在大片斑驳的旧日时光里头,有两位少女,那位头上遮着白色头纱的少女在做弥撒,她眉目青涩表情诚恳,她在向上帝祈祷她的心上人安康快乐,另外的一位少女站着,她衣着体面冷眼旁观,在她眼里那位在做弥撒的少女诚恳的模样极为可笑,可即使是这样也不妨碍两位少女发展她们的友情,她们躲在向阳的所在,偷偷的分享着彼此心上人的特征,她的心上人烂桃花太多了,她的心上人不喜欢和别的女孩子打交道,说着说着,她们开始笑,是那种宛若窃窃如私语般的笑声。
笑声穿透了静谧的时空,躲在暗处的哀伤在涌动。
“你看得够久的了,嫂嫂。”一个声音和她说。
赵香侬黯然的收回目光,目光落在站在她眼前的人身上,她已经拿下了她的棒球帽,正在微笑的看着她,微笑的脸庞有着极为明显的特征,一笑起来就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赵香侬回看着着眼前的人,她想起了很久以前朱润曾经用充满着骄傲的声音告诉她:我有一个妹妹,她可爱聪明。
“小野,我想你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吧?”
那个人给了赵香侬“你还算不太笨”的表情,然后慢悠悠的说:“是的,你猜对了,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朱颜,我和我姐的名字来自于成语珠圆玉润,我叫朱圆,我姐姐叫做朱润,我觉得如果我叫做朱圆的话我肯定会长成一个胖妞,我天天让我爸爸妈妈给我改名,后来我就改成了朱颜,颜色的颜。”
一步步的朱颜朝着赵香侬走来,她嘴里在念着珠圆玉润这个成语,得意洋洋的说:“赵香侬,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在这个成语里还有一个‘玉’字,你不觉得我们三个人的名字中包含着某种的宿命论吗?玉、颜、润,假如把这三字去掉了一个就剩下了一对,我也成功的让它们变成了一对了,可是,为什么你会出现?”
说到这里,朱颜朝着她射过来的目光充满了厌恨,就好像如果她不出现的话颜和玉就会成双成对似的。
“好了,直接点,把你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目的告诉我。”赵香侬和朱颜说。
朱颜又摆出来了一副“你不爱听真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情”的表情,她的脚步又往前一步,她的表情和声音是那么的幸灾乐祸:“赵香侬,我觉得你的人生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那些人不是说你很聪明吗,那些人吹捧着你的智商,可是,瞧瞧,让我来数数,宋玉泽骗你,你爸爸也骗你,连我最后也把你骗得团团转。”
“智商和生活毫无关联,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定理吗?”赵香侬说。
朱颜一份恍然大悟的模样,她开始围着她的身体慢悠悠度着方步,似乎想要从她的身上嗅出一点情绪。
围着她绕圈的人让赵香侬觉得不耐烦,她手一挡挡住了朱颜:“听着,朱颜,我不想和一名精神病患病患耍嘴皮子。”
她的话很成功的让朱颜脸色微变。
赵香侬对着朱颜微笑:“说吧,我爸爸是怎么骗我的,而……朱润是怎么死的,在她死之前又是经历了些什么。”
终于,她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用如此安静的心情,这么多年来赵香侬一直催眠自己去相信报纸坊间上说的那些,那位花样滑冰的天才少女堕落了,她迷恋名牌,她喜欢名利场,她的床上功夫了得,男人们为了爬上她的床而大打出手,她làn_jiāo她嗑药,最后罪有应得死于药物中毒,当然,她是死在男人们的床上。
上层社会的手段总是无坚不摧,如赵延霆,如柏原绣,也如那些最初迷恋那具纯真身体的liè_yàn者们,要制造出那样的假象对于他们来说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她为了让自己活得心安理得而去选择相信。
“朱颜,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想我会很痛苦的。”赵香侬和朱颜说,于是她看到了朱颜眉开眼笑的模样。
然后,赵香侬看到了朱润写给宋玉泽的信。
在朱颜好玩的目光下,赵香侬拆开了那些信。
信纸已经泛黄,字体也仿佛正随着写信人的离世要化成灰,化成粉末:
信里朱润和宋玉泽说:宋玉泽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有多想就有多恨。
信里朱润和宋玉泽说:宋玉泽我把第一个和我好的男人当成了你,我第一晚的价钱还算可以,我拿着那些钱给我爸爸换了好的病房和护理。
信里朱颜和宋玉泽说:宋玉泽我好难过,即使我已经付出了那么多,我还是没有挽救我爸爸的生命,爸爸离开时看我的眼神很悲伤,我想他一定是知道我的事情而装作不知道。
信里朱颜和宋玉泽说:宋玉泽我太绝望了,因为太绝望所以很容易上当,那些人骗我有一种东西可以让人忘记一些烦心事而且还很容易变得快乐,我相信了他们,他们说得没错,真有那样的东西,我一碰到那样的东西就忘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还可以分分秒秒的看到你。
在信朱润告诉宋玉泽,宋玉泽有一天我走在街道上,在灿烂的阳光中看到了不再像自己的自己,然后我买了机票到澳洲去找你,宋玉泽如果那个时候你拉住我的手那该有多好啊,那样的话我就不会遭受到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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