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迎接赵玹为帝时,她不信赵玹会不动心。
荣成悦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朝殿门口看了一眼,早就守在那里的侍卫微微颔首,转身出去了。
赵琮以为揭露皇上死讯,就能打垮她,简直异想天开。她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不止内廷,宫廷禁卫上她也下了不少功夫。
这两年她时常可惜于荣宓的死,若是她和宁知书在,她哪儿用得着现在这样费劲儿?不过,他们好歹给她留了个好用的人。
争论不休的太极殿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奴才奉平王殿下之命,把祈王殿下的遗体护送到宫中!现已安置在德先殿,还请诸位大人移驾。”
李广带着一队人走进殿中,殿中众人听到此言,俱是大惊失色。
德先殿是距离太极殿不远的一座偏殿。大家匆匆赶过去,目光都看向了停在大殿正中的棺椁上。
是一只琉璃棺,透过棺盖,能十分清晰地辨认出死者的面容。
刀削斧刻般的轮廓,清冷而俊美,双目安静地闭合着,投下一片青影。这张脸,大家都很熟悉,正是祈王。
李广道:“祈王殿下不幸落入御雁峰底,平王殿下一直派人搜救,所以才没能及时回宫。”
许久没说话的镇国公叹道:“平王殿下向来义重,曾多次与我说过,祈王殿下是尊长,他合该礼让与他。”
李广道:“镇国公大人所言极是,这回,平王殿下也是因为不想在祈王殿下故去时窃取尊长的帝位,才迟迟不愿回京。”
面对忽如其来的祈王的遗体,邢国章乃至其他“立祈派”都是猝不及防地呆住了,哪儿还有心思听他们说了什么。邢国章回过神,走过去仔细查看那琉璃棺,只觉得死者面容虽是祈王,却似乎有哪儿不对劲儿。
马卓文半眯着的眼终于张开了,视线不动声色地在李广身上转一圈婚外乱情,总裁爱凶猛。
“诸位同僚,如今祈王殿下已经薨逝,我以为,国不可一日无主,应立即去御雁峰迎接平王殿下,请平王殿下来主掌大局!”孙铭大声道。
“慢着!”邢国章道,“既是祈王殿下的棺椁,为何不见祈王府的人跟着,反而全是平王府的人?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待查清呢!”
“如今事实都摆在眼前,刑大人为何还执迷不悟?”说这话的是户部侍郎耿阳,这几年都跟在平王麾下。
双方又争执起来。殿中许久未曾说过话的晋王忽然淡淡开口:“靖北王还没到,还是等靖北王爷来了再说吧。”
大家这才愕然发现,今日靖北王竟然不在。
靖北王在朝中地位更甚于晋王。如今虽然不再有实权,可这么多年积下的威严和名声,那是如今任何一个朝臣都比不上的。
众人纷纷看向同样一直没开口的靖北王世子宁知墨。
这位年轻的中书侍郎脸色凝重,已经有着久居朝堂的镇定沉敛。他还在查看那琉璃棺,这会儿抬起头道:“家父马上就会赶到了。”
“靖北王驾到!”殿外刚巧响起通传声。
一身紫金色蟒袍的靖北王身形魁梧健硕,大步走进殿中,手上端着一份明黄的诏书。
“这是先皇留下的传位诏书,尔等还不跪下接旨?”
“先皇诏书不是在太极殿中么?如今已经不见了,这是大家都看见了的。靖北王手中怎会又冒出一份来?”孙铭道。
靖北王冷哼一声,“先帝就是以防某些心怀叵测的小人作祟,才复抄了一份放在本王这里。”
靖北王不愧是历过无数沙场的,神色冷厉,声如洪钟,许久未曾显露的气场仍然不减一分威力。
不管是不是情愿,众人都只得纷纷下跪。
他抖了抖手里的诏书,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已感年迈体乏,时日无多,然国不可一日无君,特立此诏,以安社稷。皇四子琰,深肖朕躬,乃朕之元后嫡子,待朕归天后,着其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钦此!”
他把诏书丢给众官员,众人看见上面红艳艳的传国玉玺印记,不得不承认这份遗诏的真实性。连林海都找不到这份诏书的破绽。
“如今祈王也已经薨逝,这份诏书又有何意义?”孙铭指了指那琉璃棺。
“谁说新帝薨逝了?”严末忽然开口道,“孙大人可别闪了舌头。”
恰巧又响起一声通传,“祈……祈王殿下到!”
前一刻还看见了遗体,这会儿就看见人了。德先殿的通传太监都有点不敢置信,差点结巴了。
赵琰不紧不慢地走进德先殿时,身着雪白的缟素衣袍,墨发亦束在白色发带上,容颜冰冷而瘦削,眸光却一如往昔的从容清隽。
殿外日光正烈,照在他颀长挺拔的身形上,落下长而沉静的影子,透着几分运筹帷幄的沉稳与不容忽视的清贵。
在一片安静中,赵琰走到琉璃棺旁,低头看了看,“这面具做得可谓巧夺天工。”
忽然,沉重的琉璃棺盖朝一旁飞出,“嘶拉”一声,赵琰已经把棺中遗体的面具取下,放在手中看了眼,便用内力将之毁成碎片七七落难记。
棺中的人又换成了另一张死气沉沉的陌生面庞,带着死去之人的青灰色。邢国章这才想起是哪儿不对劲儿了,因为那张面具光泽太好了,根本不像是已经死了好几日的人的脸。
赵琰的视线落到想从后面溜走的林海身上,淡淡道:“林公公不必去找严渭了,你以为他会听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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