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鹂气得小脸儿通红,跺着脚气呼呼出去了。绮年笑得开心,叫如鸳拿银子来打赏立春,立春坚决不接:“给世子妃当差,做好了是份内的事,不敢受世子妃的赏。”
绮年笑道:“这说的什么话。你总得给人家小满攒点聘礼吧?这么着吧,将来这两个庄子上的进益,十成里分你一成。”
立春吓了一跳,赶紧推辞。绮年笑吟吟道:“你也不用辞了,我知道你从前拿的月例不少,如今到了我的庄子上,月例是差得多了。凭你的人材,拿一成利也不亏,你好生做吧。就算不为自己,将来小满嫁了你,还不得好好养着人家吗?”
立春胀红了脸,答应也不是,推辞也不是,感激莫名只能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个头:“小的一定尽心竭力。”
绮年笑着让他出去了,这才转头问如鸳:“如鹂几时对立夏这样好的?”
如鸳连忙道:“就是上回出了铺子那事儿,立夏对世子妃忠心,如鹂就常说他好。不过奴婢瞧着,她也并没别的意思,更没有私下里授受什么,就是这个荷包也是刚刚做起来的。世子妃知道的,她针线上不行,这荷包做了好几个月呢,以前断然没有什么的。”
“你不用这样紧张。”绮年笑着摆摆手。高门大户里的规矩,丫鬟小厮们彼此之间是不许私下里交接的,最多到了年纪配人的时候,得主子欢心的可以去求求主子。有些规矩严的人家,若发现下人间相互有了私情,都要一起发落甚至打死的。
不过绮年没有这样的想法。内外不许私相授受当然是有道理的,但倘若相互看着对眼,日后指配了不是更好?只要各自做好自己的事,不因为私意荒废了自己的职责就行了。
“说起来,你和如鹂也十五了,没几年也该嫁人了,你自己也瞧着,看上了谁,告诉我。”
如鸳的脸登时也红成了一块大红布,嗔道:“您是越说越没个正形了!我还有活计要做呢,不跟您说这些。”转身也要走。
“哎哎,站住!”绮年赶紧把人叫回来,“不过是说一句,我这里c心,你还不领情呢。得得得,我不说了就是,有正经事与你说。采芝那里,你要多长个心眼儿,找人替我盯着些。”将白露的话缓缓地说了。
“难道真像秀书说的,她划坏了帐子是想诅咒世子和世子妃?”
绮年摆摆手:“这也不算什么诅咒。我只是觉得若这事是真,她就不像看上去那么老实。倘若她只是对世子忠心,倒也没有什么——总之还是得跟世子说说,快些替她挑个人。”
“可——若是夏轩里三个都打发了出去,只怕不但外头,就是王爷也会——”如鸳很是担心,“不如就还借着禁足的由头,不许她再出来就是了。”
绮年摇头:“到底是伺候过世子的人,再者衣裳那件事也还没有证据,可是香药死的那次,却是她替我顶了罪的,若无凭无证就将她关起来,未免寒了人心。”采芝成为通房的原由还不能告诉如鸳,这才是不好处置的关键,因为赵燕恒一直就对她有愧疚之心,若是处置得不好,赵燕恒心里就先过不去。
如鸳迟疑半晌,小声道:“可是,那件事——若是她根本就没有跟珊瑚说过香药病重想请大夫的话呢?”
绮年猛地抬头看着如鸳。是的,因为珊瑚在那种时候扔下众人回了吴府,所以大家都认定了是她没把香药的事传到,再加上那汤——可是这只能证明采芝确实去了厨房并遇到了珊瑚,却并不能证明她曾对珊瑚说过要给香药请大夫……
133后花园借酒装疯
说是恒山伯府摆满月酒;其实还是借了相近的承恩伯府开席。毕竟那边世子夫人的七七还没过呢;大摆宴席说不过去是一回事;就是客人也觉得晦气。
不过绮年倒觉得这事不大好。恒山伯府的地形她清楚,可是承恩伯府是个什么样她就不知道了。出门前那一会儿,她几乎都想叫赵燕好装个病了,但回帖都递了过去,没什么理由的话让她装病也不合适。更何况;临出门前魏紫拿了个匣子过去给赵燕好;打开来一看是一枝点翠蝴蝶钗,说是给二姑娘出门戴的。可见你即使想装病也不成的。
但是这一枝点翠钗让绮年更提高了警惕;赶车的小厮是立夏不必说了;身边如鸳如鹂再加小满;赵燕好也带着丫鬟碧水;外加两个婆子,足足的两车人往承恩伯府去。
才到承恩伯府侧门,就遇上了张家的马车。冷玉如挂着郑瑾义妹的名字,自然是要来的,虽然说有孕在身,但据说多看看别人家的儿子,自己也能沾喜气生儿子。当然话是这么说,这喜气能不能沾上就另讲了。
“给世子妃请安。”张沁马上就要出嫁,自然是不出来的了,没了姐妹在身边,张淳越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给绮年问了安,立刻就挽上了赵燕好,对她头上的点翠蝴蝶钗啧啧称赞,被冷玉如瞪了一眼才稍稍收敛一点。
“你这才刚出三个月吧?觉得怎么样?”绮年挽了冷玉如的手,看她气色不错,稍稍放心,“瞧着脸色还好,吐得还厉害吗?”
冷玉如的手下意识地放在小腹上护着,闻言笑笑:“已好了。真怪,前几日还一点东西都不想吃,那日早晨起来忽地就不吐了,如今能吃能喝,就是总觉得困乏想睡。往年还觉得有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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