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汐冠说完,打量着屋里人的表情,除了随知暖还有包四海,每个人都隐藏着自己的眼神,低着头。
“啪……啪!”窗台那边,帝堂秋放下笔记本,非常认真地轻轻鼓掌,带着虔诚且赞许的语气说:“这真是一个好故事,引人深省,收益颇多,充满了哲理性。”
琴汐冠对帝堂秋的故意挑衅并未作出反应,他只是不在意地笑笑:“知道吗?抉择和命运是亲兄弟,有一种特殊的外在力量,人不能支配命运,只能支配事件发生后对命运的态度。一个人能冷静地,周密地考虑,命运对他的影响就会越少,控制命运其实很简单,有句话说得好,一步错,满盘输。棋可以再来,命运却不会,您说呢,周老?”
琴汐冠的枪口突然对准了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位姓周的族长:“如果是您,是救儿子,还是救妻子呢?说实话,真的很难选择对吗?可是啊,我突然想起八百年前的一段典故,圣师和叛逆者争斗,叛逆者派来了最强大的暗杀者,但是一位姓周的乐医拿身躯阻挡于圣师身前,圣师对将要死去的那位周姓乐医说,如有琴家一口,就有周家一口,那之后,圣师好像抚养了许多孤儿,许多都是亲自教导成人的,我记得,您的先祖正是和乐灵岛有着这样难以磨灭的一段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关系吧?”
那位老乐医张张嘴巴,一些眼泪似乎要掉了出来,这段被人遗忘了几百年的历史,当再次被提及,他听到了依旧心潮澎湃。他的家族就是为了这点纠葛,为那种虚无飘渺的精神世界生存了几十代人,他犹然记得,他的爷爷总是抚摸着他的脑袋瓜说:“你是,圣师抚养大的后人啊,要感激啊……”
“马里奥,您是遗族吧?”琴汐冠突然对一位有着一头紫红头发的中年人问话。中年人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点点头说,是的。
“八百年前,遗族因为自身的先天优势,受到了许多乐医门派的排挤,尤其是有风,我记得那段时间,有许多惨案都来自有风对遗族的迫害,这个时候,我们的大智慧先生说,不管是海外遗族还是存血的人类,都是有智慧有感情的,我们应该和平共处。后来七派遗族与大智慧先师在乐灵岛的明槐之下滴血盟约,我记得誓言是这样的。”
琴汐冠站起来,双手交叉在胸口,十分严肃地重复着当年的誓言:“灾难已去,友谊的大门在这春天到来之际为我等敞开,今有遗族与融心,我等应抛弃成见与血统,用更坚定的态度面对世界,融心与遗族在明槐三月暖阳之下,为友谊立志——遗绝不辜负融,融绝不负遗!生生世世,永记于心。代代传扬不敢忘记!”
马里奥开始只是呆呆地听着,到了最后竟然和琴汐冠一起开始默默背诵起来。琴汐冠说完对马里奥点头:“那份誓言,我们未曾忘记,乐灵岛的明槐堂依旧供奉着你的先祖,马里奥。”
马里奥坐下,没有说话,屋子里的气氛,那股原本很团结的气氛,开始逐渐,逐渐地散乱起来。
“那位农人,一定非常,非常地伤心吧?”包四海刚过变声期略微沙哑的声音突然传来。
“啊?”琴汐冠奇怪地看着这个少年,关于这位少年,他的资料非常的少,只是有一份单纯的汇报书。这位少年是那位奇人的继承人,据说是精神力难能可贵的天才。
包四海的神情很悲伤,他很认真地看着琴汐冠:“我是说,哦,大叔,不对,大爷?也不对。我的意思,我该叫你什么好?我不是乐医界的人,却也是乐医界的人,他们都很尊重你,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总要叫你个啥吧?”
对于包四海略微带了攀亲戚的话语,琴汐冠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问话,是啊,这个人该叫自己啥呢?要是按照随家的辈分,自己算是老祖宗吧?可是鱼悦根本是被封印抛弃的人,所以根本不沾边,要是按照职位吧,喊自己先生?琴汐冠很认真地思考,突然又醒悟过来一般,他看下周围,原本制造好的气氛竟然突然出现了奇妙的转变。
“你随便叫吧。”琴汐冠很亲切地对包四海说。
“您贵庚?”包四海真的是实心实意地问呢。
“哈?”从来没人问过他贵庚。
“您不是不知道吧?虽然我知道乐医大部分都有些痴呆……哦,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太专心致志了,以至于和现实太脱节了。”包四海说着他认为的事实。
“喊我先生吧,你有什么问题。”琴汐冠的脑袋爆出两根青筋。
“我是问您,那位农人后来可曾结婚?也不是,他妻子还活着的,我是说,后来,那位农人和他的妻子如何了?他们的家一定没了吧,真是可怜,他们的新家一定要盖得高高的,这样洪水来了,就一定不会再被卷走了,他们后来又有了几个孩子,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如果有好多个,那么有几个男孩子或者女孩子呢?有了新的小孩后,他死去的那个孩子,他们一定会总是想起吧,他们会总是拿死去的那个孩子和新的孩子做对比吧,那,新出生的孩子一定可怜了。”
包四海唠唠叨叨地说着刚才他思考的事情,好好的一个充满寓意的故事,竟然被他摧毁得面目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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