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凛闻言微笑,道:“多谢沈盟主成人之美,”他语气一转,温和道:“慕锐,余下诸事,便有劳你了。”
沈慕锐苦涩一笑,阖上眼睛,又睁开,沉声道:“放心,你为我凌天盟煞费苦心,我定不负你所期。”他又看了林凛一眼,毅然转过身,大踏步朝吕子夏走去。明明瞧他步履稳健缓慢,却不知为何,霎时间便跨过五六丈远。他面无表情,气势却实在骇人,虽一人千万,却宛若气吞山河,锐不可当。吕子夏瞧得心惊胆颤,大喝一声:“沈慕锐,你疯了,杀了皇帝你我做分天下,这不是一早说好的么?”
沈慕锐蹙眉思索,随即淡淡地道:“是么?我忘了。”
吕子夏一愣,怒骂道:“出尔反尔的东西!被那小贱人一迷就丢了魂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便是武功盖世,可我手下尽是高手,车轮战也能累死你。给我上!”
他手一挥,底下的黑衣刺客即刻蜂拥而上,霎时间如黑影一般围了过去,刀剑暗器齐发,通通朝沈慕锐身上头上招呼过去。沈慕锐眼都不眨一下,随手一勾一划,一把揪住持剑扑上的黑衣刺客,左手一翻,右手一扯,竟将那人右臂生生扯下,那人一声惨叫,沈慕锐随手一抛,将之落入他人刀剑之上,顿时撞翻三人。沈慕锐脸色不变,继续阔步前行,随手或拨或挥,竟将那刀光剑影视作无物,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无人能挡。就在此时,却听徐达升在后面一声暴喝:“凌天盟的弟兄们,分两路上前,为首领开路!”众位凌天盟部众齐齐领命,霎时间加入战团,乒乒乓乓,场上登时又乱作一堆。
沈慕锐漫步而进,忽而一掌凌空打了过去,他离吕子夏尚有十丈距离,隔了好几十人,这等长度原本无法打中,然掌风竟如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而来,众人只觉一阵刺骨寒冷压了下来,顿时只觉呼吸沉浊。周遭黑衣人立即集结成阵,大喊一声“保护主公!”霎时间十几样兵刃同时朝他身上招呼而去,沈慕锐面带微笑,左掌一扫一摆,大片兵刃竟让他掌风所至,偏至一旁,右掌又劈过去,登时宛若火焰狂潮,烧灼而上,前面几人,登时惨叫一声,口吐鲜血。
吕子夏见他如此神威,早吓破了胆,连声呼喊:“给老夫挡住他!”也顾不上身上箭伤绽裂,连滚带爬攀上一匹马,左手马鞭一扬,便欲逃走。沈慕锐轻蔑一笑,纵身一跃,随手抄起一把长枪投掷过去,长枪立入马背,力大无穷,竟将那马自背到腹堪堪刺穿。那马一声悲鸣,轰然倒地,吕子夏也跟着摔倒地上,也是不巧,竟让马蹄一脚踩在肱骨之处,只听咔嚓一声清脆骨裂,吕子夏发出嘶声惨叫。而就在此时,沈慕锐却已扑倒,掌风所及,啪啪拍开两名黑衣刺客,提着吕子夏的后领一把跃起,犹如大鹏展翅一般踏过众人头顶,转眼之间,将吕子夏啪的一声,摔倒皇帝跟前。
皇帝冷冷一笑,上前一步,踩在吕子夏断骨之处,疼得他死去活来,放松开脚,眼神y寒沉郁地道:“太尉大人,闹这么大动静,却落这么个下场,朕可真是,替你惋惜啊。”
“萧宏铖,”吕子夏头冒冷汗,脸疼得灰白一片,却咬牙切齿道:“成王败寇,老夫无话可说,只是你以为自己能平安无事,回京当你的太平皇帝么?莫要忘了,此刻周遭尽是凌天盟匪众,你自身难保!”
“是么?”皇帝y沉地笑着,道:“你莫非以为朕真的束手就擒,不备后招?笑话,单凭骁骑营那点叛军,单凭凌天盟那点乌合之众,也妄想撼动日月,改朝换代?你抬头看看。”
吕子夏挣扎着抬起半身,却见远处沙尘滚滚,不一会,便见密密麻麻的黑色军旗,铁骑森森,远远本来,当前一名黑衣将军,快马横刀,与一名文官飞驰而来。
皇帝面色森冷,道:“王福全,传朕的口谕,黑旗军屠尽吕太尉所率叛军逆贼。”
“环扫刚,凌天盟众呢?”
“先留着,其余的,一个不留!”皇帝双目微眯,冷冷地道。
王福全立即运气喊出这道圣谕,顷刻之间,黑旗军加快步伐,冲入阵营,这些均是南疆训练有素的铁骑,千军万马杀将进来,立即如潮水一般将黑衣刺客杀得七零八落。
耳听得杀声震天,惨叫不绝,吕子夏心知多年心血,此番尽付东流,败局已定,他面如死灰,喃喃道:“难道,老天的整个计策,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是也不是,”皇帝淡淡地道:“朕早就知道,此番新政,必定会一些人铤而走险,只是你们平日太过小心翼翼,宫中又耳目众多,盘根错节,难以一举击破。若等着你们动手,不若朕给你们个机会下手。”
“于是,你便甘冒天子出京不祥之大不韪,御驾亲征,与凌天盟匪众决一死战。”吕子夏呆呆地道,忽而哈哈低笑:“我道刘昌敏那老匹夫这次怎的如此好说话,皇帝离京,居然只谏了一次,被罚三月俸禄,便偃旗息鼓。原来,却原来,有这等大用处在等着。”
皇帝轻轻一笑,道:“刘丞相此番受了委屈,回去朕自会好好嘉奖。”
“那你为何孤身犯险?竟然真的到那酒楼之中与沈慕锐会战?”吕子夏忽而嘶吼起来:“若不是你亲赴那里,老夫又怎会中了你的j计!”
“朕当时,只是为了确定,王福全会不会来救驾。”皇帝淡淡地道:“若他来救驾,那便是经墨存授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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