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迪文嘴角勾起一丝欣慰的浅笑,一下子把他周身冷淡的气冲散了。
玻璃门拉开,莫笑看着神情柔和的裴迪文与舒畅一同走了出来,舒畅的手上抓着他的外衣和公文包。
“有开车来吗?”
“嗯!”
“那好,不必打车了,坐你车吧!”
裴迪文和舒畅向莫笑道别,两个人肩并肩地走向电梯。
莫笑看着两人的背影,眉头慢慢地蹙了起来。
第十章
就这样,裴迪文又把奇瑞的副驾座给占去了。
奇瑞的车身不太高,空间也不算宽敞,象裴迪文这样腿长、臂长的男人窝在里面,有点嫌不好舒展。以前,杨帆就不爱坐奇瑞,两人出去玩,要么坐公车,要么打车。
舒畅眼珠转了转,悄悄瞥了下裴迪文,他把车椅向后调整了下,很舒适地微躺着,一脸愉悦。这人开得欧陆飞驰,也能屈就平凡奇瑞,真是什么环境都能适应,领导就是与众不同,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呃?这比喻好象不太对。
“到超市前面,停一下。”在十字路口等绿灯时,裴迪文指着路边的苏果超市说道。
“你要买什么?”舒畅随口问。
“买点水果!”
“憩园附近不是有家超市吗?这个时间不会停车,一会上好药,你回家时再买吧!”
裴迪文笑了笑。
舒畅突地明白了,“不要了,我爸妈不在家,你不要这么多礼。”
“他们去哪了?”
“海南。”
裴迪文眼睛一眯,勾起好看的唇线,眸光深沉。
幸好天黑了,两人下车时,没遇到什么街坊邻居。不然以北城人的热情和好奇,一定会不请自到的把舒家小院挤个水泄不通,对裴迪文的祖宗十八代盘根问底。
裴迪文是第一次走进这种幽静的小院,很是新奇,“真没想到滨江市内还有这么美丽的庭院,很多年了吧?”
舒畅领着他楼上楼下的参观,“是我爷爷成亲时,他的父亲给他建的,算起来有近百年了。过去的人成亲早,我爷爷十八岁就结婚了,我爸爸是他最小的孩子,呵,我爸爸却是四十三岁上才生的我。哦,你看这木地板,都是从四川水运过来的大树。可惜,再过不久,这里有可能就会拆迁,建新城。”
“为什么?在国外,这样的老房子都是受政府保护的。你看法国有些古堡都几百年了,政府一直花巨资维修,尽量保持原貌,这也是一种优秀的文化。”
“如果有个几百年,也就申请成文物,这上不上,下不下的,什么也不算。”舒畅张眼看着四周,很沧桑地叹了口气,“真的把这院子撤了,我觉得好象把许多回忆都抹去了。我和晨晨都是在这里长大的。”
参观好房子,裴迪文又在院子里转了转,舒畅告诉他墙角栽的是什么药草,其中有一种是驱蚊草,有了它,这小院夏天都没有蚊虫的,然后。她从葡萄架上摘下一串葡萄,洗净了,放在盘中,让他先吃着,她去拿药膏和油。
裴迪文摘下一颗葡萄放在嘴边里,先是酸得龀牙咧嘴,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甘甜溢满口腔,他慢慢地咀嚼,细细地品味。
舒畅轻轻解开裴迪文手上的纱布,吃了一惊,烫得真不轻,手背、手掌都是如鸽子蛋般的水泡。
裴迪文早晨起来煮了一壶开水,他端过来放在桌上,手机正好响了,他伸手去拿,不想碰翻了壶,躲得已很快了,左手还是被泼到了半壶开水,当时,是锥心一般的灼痛。
他并不是一个急躁、粗鲁的人,很少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事后想想,是当时心不在焉。
让他心不在焉的罪魁祸首就是此刻蹲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
“这什么油?”裴迪文看到舒畅在手背、手掌用棉球细细地抹着一种黄色的y体。
“耗子油,治烫伤的偏方。”舒畅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专注地涂抹着。
“有用吗?”
舒畅翻了下白眼,“你不是使用的第一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人。”
裴迪文不吱声了,不敢质疑江湖郎中的医术。
涂好油,舒畅拿起药膏,挤在他的掌心里,再慢慢地抹匀。裴迪文一下就感到一股清凉渗进到掌心的每一寸肌肤,原先那种令他烦躁难耐的痛奇异地不见了。
“不要碰水,也不要裹纱布,连着涂个三天,水泡就会憋下去,那时用针一挑,再涂个两天,就完全好了。”舒畅收起药膏,说道。
“就这么简单?”裴迪文举起手掌,不敢置信。
“难道你要动手术?”灯光下,舒畅的双眸水盈盈的。
裴迪文笑笑,说为了感谢江湖郎中的县壶济世,他投桃报李,请舒畅去吃晚饭,舒畅想都不想,直接就给拒绝了。
他那只面目全非的手,散发出浓浓的中药味,进餐厅,会给人家打出来的。
“如果你不太挑剔,我好人做到底,亲自下厨招待你。”
“我从不挑食的。”裴迪文忙回答。
舒畅把客厅的电视开了,让裴迪文先坐会。
裴迪文真坐了一会后,就晃悠到厨房里去了。舒畅所谓的下厨都是用高压锅闷粥,煮了几个于芬自已腌制的咸鸭蛋,凉拌黄瓜,她又跑到巷子口,买了半斤千层饼回来当点心。
不错,餐桌上也象模象样摆了几碗几碟,舒畅很得意地抬呼裴迪文就坐。
裴迪文对千层饼表现一般,到是对大米粥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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