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樱蹦蹦跳跳地奔向河畔,十许丈外有座小亭子,几名华服公子正坐于其中品酒赏花,天南海北地聊着。
仲齐,前些日子听闻令兄镇南大将军已被急召回京,算算时日也快到了,你如何还有空与我们出来踏青?背朝亭外的一名男子道。
这你就不懂了罢,人人皆知我父亲早逝,将军府一家上下多年来可说是我那大哥一人撑起……事情何其多,所以他从来对事不对人……我只要不给他捅娄子,他多半是不会管我的!被唤仲齐的男子讪讪道。
怎么,你好像挺不乐意?有个如此优秀又开明的大哥,你该知足了!位于仲齐身旁的男子不以为然。
仲齐似乎不太愿意别人在他面前提起他大哥,于是转而不谈你爹是吏部尚书,你又是长子自然这么说。
原来是镇南大将军凌伯远的弟弟凌仲齐,还有吏部尚书的独子欧阳义礼,再一看,亭中正好坐了四人……怕就是令京中百姓不齿、趋炎附势者争相巴结的。。。。。。散财四公子了。蓝樱就此顿住脚步,玉手搭上耳侧闪出一抹在白日不易被人察觉的光亮,之后细听起几人的谈话来。
哈哈,我爹可说了,你大哥此次回京恐怕是接了个烫手山芋啊……半年前那桩行刺事件至今未果,六王爷不知所踪,想来已是出境许久;太后被禁青华宫亦迟迟不见下文,皇上也没怪罪下来,却不声不响地把人召了回来,你们猜,这是何故?
凌仲齐瞥了眼欧阳义理,问道:你是说,他已经回来了?
欧阳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低声道:这我做不得准,但有一点,戍守北部边城的将领近日频频来报……当地鲜卑士卒时常滋扰百姓、聚众闹事,似乎有意生事。如果鲜卑皇室就此开始行动,我想,那必定是无极已经有所准备了。
那。。。。。。又与我大哥何事?
你还不懂?鲜卑日趋进犯,皇上令你大哥回京自然是要备战了。
……什么,王爷回来了!而且还要代鲜卑慕容一族向天宇宣战?!那。。。。。。我们将小烟带来帝京,究竟对是不对?毕竟,一直呆在坛里对解开封印一事毫无助益。。。。。。他们二人若是碰上也许会有所帮助也说不定,罢了,是天意吧,只能期望不会再节外生枝了。
早春二月的桃花,只是初开,不够多也不够艳,几朵独占枝头却能相映成趣,无怪乎桃花总能笑春风,笑他姗姗来迟,笑他不懂惜时,笑他走马观花遍寻不到最美的景色。
韩青烟被独自留在桃林深处,百无聊赖地环视层层叠叠交错在一起的花枝。正奇怪着蓝樱为何一去不回了,却听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草草估摸了下,大约五六人。没有犹豫太久,他转身向着林间能容车马的径道走去,果不其然,很快他便看到一路人马正朝他的方向过来。
来人尽是些满身皮草、身材壮硕的汉子,独独那为首的男子一身银色骑装编入皮草更显身材颀长精悍,虽长相普通却难掩高贵之气!
韩青烟想得有些出神,站着没动,岂料一声长马嘶鸣,那银衣男子的坐骑竟不听驾驭,半路改道直朝着他冲过去!一时情急,韩青烟立刻提气施展移形幻影,退到丈许外。说也奇怪,那马儿竟是在他原本站立之处的数尺外驻足!
银衣男子终于松了口气,有些气恼地训斥着:你这烈马,差点伤到人了,回去定要给你些苦头吃!马儿一听极不乐意,猛地甩了几下头,嘴里咕噜数声似在辩驳。银衣男子不予理会,飒飒翻身下马,走至韩青烟面前。
初见韩青烟那一身雌雄莫辨的装束,身形却不似女子那般柔弱,该说高挑了不少,只碍于黑纱罩面看不清容貌无法确认。再一看,高高隆起的下腹,男子释然道:姑娘受惊了,在下的错,望姑娘见谅。盈盈一礼,风度翩翩,只可惜对方似乎不太领情。
此时此刻的韩青烟自然不便多做解释,只好默默地摇了摇头,那低沉好听的男音,直让他为之一颤……没由来的,他希望这个人能够快些离开。
男子敏锐地发现了对方的排斥,也不生气,反而很好心情地继续说道:姑娘为何不说话,可是不肯原谅在下?
韩青烟又摇摇头,这次他额上渗出了一层薄汗,不知是为难还是因为方才的惊吓动了胎气,于是他不安地抚摸上自己的腹部。似乎看出了他的异状,男子决定不再作弄他可是腹中胎儿受惊?你为何独自在此,你的家人呢?
此时,韩青烟感到腹痛愈加剧烈起来,一手紧按住下腹,一手正自寻找着攀附之物,口中发出殷殷浅吟。银衣男子见势不对,立即接住他的身体。韩青烟只觉得难受,已完全顾不上心底那层莫名的排斥感从何而来,直将自己靠上那温暖的胸膛,双手攀住男子的双肩,握得死紧仍然无法减轻腹部传来的剧痛,不禁发出痛苦的呻吟和低喘:痛。。。。。。好痛。。。。。。我。。。。。。
韩青烟低柔中性的声线不太容易判断性别,让人听得如浴春风,但不至于震慑人心,可当他出声的那一刻,银衣男子竟怔住了。。。。。。
韩青烟!已经不需要再揭开那层罩纱了,他可以完全确定这个人就是韩青烟!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真没想到……还有这肚子是怎么回事,他似乎欠自己一个解释。。。。。。
也不管后边惊诧的目光,银衣男子打横抱起韩青烟便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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