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让她自己试几次。海伦不敢去碰收银机,因为在前面那几家干的时候,收银机对她来说,就像个炸弹一样,随便碰不得的。你打开收银机一次,就会有一次记录。
以前的老板都是上班的时候交给你一些零钱,找钱用的。然后这个收银机就交给你了,晚上收工的时候,老板会来点帐,收银机会打出一个grandtotal,那就是你这一天收的钱,加上早上给你的零钱,每天的钱数要对得上才行。如果你随便打开收银机,不断地往里打数字,就意味着你待会要拿出这么多钱来交给老板。
benny见海伦不去收银机上练习,就又示范了几次。海伦真是替他捏着一把汗,他往里交了这么多空帐,待会老板问他要钱,他从哪里拿出来。她忍不住问:“你开了收银机,往上记了帐,又没放钱进去,待会结帐怎么办?”
他看着她,好像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过他很快悟到她在担心什么,解释说,“没问题嘛,我们不管这些的,钱箱里有多少钱,老板就收多少钱。”
听他这样说了,海伦才敢上去实习了几次,很快就知道怎么做了。
晚上比下午忙多了,海伦刚开始干,不太熟悉,需要不断地问benny。她接了单,但不会喊,就交给benny,他就用他们的方言喊一通,阿就知道该做什么了。
她很感谢benny让她来接单,不然的话,她肯定无法胜任打包的活,因为她发现benny是身兼数职,不光打包,还负责油锅那一块,要炸j翅,炸面干,炸蟹角等等,还要烤叉烧r。
即便她不用炸这些东西,光打包的活也很繁琐。bo的饭菜都是装在一种锡皮一样的盒子里,上面盖一个透明的塑料盖子,打包的人要把锡皮盒子的四面翻卷过来咬住上面的盖子。锡皮盒子装了刚炒出来的饭菜,非常烫手。
其它的order,每个菜都要跟一个饭,但有的跟炒饭,有的跟白饭。每种饭又有qt和pt两种size。汤也有大小size之分,小号的汤要跟一袋面干,大号的汤要跟两袋面干。有些菜要跟gry,有些菜要跟redake。最后,每个order都要跟几袋ard,外加几个fortunecookie。
她没电话接的时候,就进去帮他,结果一下就出了问题。有个order有汤,但她忘了放面干进去,偏偏客人又是个很严格的人,居然打电话来叫餐馆给他送两袋面干去。benny只好叫老板跑一趟。
过了一会,她正在盖一个bo盒子,又被锡皮盒子把手划伤了。benny把她推出厨房,找了一盒创可贴给她,说:“你就呆这里,别进去了,你在那里阻……住我…”
她贴了张创可贴在手上,呆呆地站在那里。每个人都在忙,只有她站在那里,象个局外人。她感觉这个餐馆根本不需要她,benny可以把接单和打包的事全包干了,他以前肯定就是这么干的。现在多了她一个人,除了听电话,她什么也不会干,而且听电话还要不断问他,想帮忙又总是出错,真的只是在“阻住”他,跟他添麻烦。
她想,她这么没用,老板肯定不会雇她了,可能算她试了半天工,给她几个钱,就把她打发了。
晚上八点半之后,生意就很淡了。餐馆的人都开始清清扫扫,海伦也主动把前面店堂打扫了一下,主要是扫扫地,擦擦桌子,整理一下放餐巾纸的盒子,把桌子上那些酱油瓶什么的加满。
她想把地拖一下,但她有点发怵。她在一家餐馆当过厨房帮工,晚上下班前该她拖地,每次拖完都觉得腰累断了一样,干了几天就干不下去了,自己把自己炒掉了。
她家乡的说法是“青蛙无颈,细娃无腰”。可能真是这样,她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个腰,既不疼,又不痒。但自从生了孩子后,就冒出一个腰来了,时时感到它的存在。坐久了也疼,站久了也疼,稍稍做多了体力活,特别是需要弯腰的活,腰就像断了一样,半天直不起来。
虽然她很怵拖地,她还是决定把地拖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巴结这家餐馆一样。如果是在别的地方,象今天这样,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干好的话,她就会主动请辞了,她不愿等到老板来辞掉她,总觉得那是个很丢人的事。但在panda518,她有点舍不得主动请辞,一心想挽回一下,好让老板留下她。
她到处找拖把绞干机,是一种绞干拖把的工具,装上水,可以洗拖把,有个手柄用来绞干拖把,就不会把手搞脏,也比较省力。她想这种工具一定是在厕所里或者餐馆的后门外面,她就跑到这几个地方去找,终于在后门外面找到了。
她刚把绞干机从门外推了进来,就被benny看见了,说:“你、你干什么呀?”他从她手中夺过绞干机,拿到后门外去了。
她觉得他说话的口气有点象生气一样,她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很尴尬地回到前台,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等着挨benny的训。
benny走过来问她:“j翅吃不吃?”
她一愣,问:“j翅?什么j翅?”
“‘当盐’是j的翅膀罗。”他好像不太会发“r”的音,都用别的音代替了,所以“当然”听上去更象“当盐”,“然后”就像是“延后”,“roe”听上去象“乌米”。
他见她还愣在那里,就解释说,“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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