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服,后背,一条碎钻链子垂在身后,我要把链子扣到腰侧的扣锁里,却怎么也够不着。
背对镜子,试了几次,依旧不成功。
这时,我听见房门推开的细微声音。
应该是露西在外头等不及了,进来看看。
我懒得偏头看,一面继续与那扣锁叫着劲儿,一面扬了扬声,对露西说:“帮我把后面扣起来。”
露西没有回答我。
我等了一会儿,仍不见露西上前帮忙,气馁了,索性拢一拢裙子,提着腋下的两边衣角,回头。
我正准备朝露西走去,却在转身,看清身后人的同时,愣住。
姚谦墨似乎也愣了愣,不过,很快便恢复,不急不缓地朝我走过来。
此时此刻,我只觉尴尬异常,他站定在我面前,见我没有动,竟直接绕到我身后。
我本就冰凉一片的背脊,被姚谦墨沁凉指尖,不小心触到,直觉地一僵。
我透过镜子,看见,姚谦墨轻轻捻起挂在我腰后的那条钻石链子,环过我的背脊,扣住那扣锁。
我全身僵硬,全部神经都集中到背上。
那里,姚谦墨的手指,若有似无,轻轻地划过。
“谢谢。”
我转过身,道谢,尽量摆出一副疏远而体面的笑。
可瞬间之后,我笑容僵住。
所谓多舛
太近了。
姚谦墨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我虽穿着高跟鞋,他却仍足足比我高半个头,此时,两个人,他的唇,正对我眉心。
我直觉后退,可惜,背后就是衣柜。
退无可退。
姚谦墨也不知怎地,心情似乎突然变得很好,一扫方才严肃表情,眼底甚至有了笑意。
他倒也不动,就着这短短距离,带着笑意,对我说:“出去吧,露西的咖啡,已泡好。”
说完,姚谦墨倒是退后了一步。
距离不再这么近,我恢复呼吸节奏,看看镜中自己,再看看他:“可不可以先出去?我换衣服。”
姚谦墨微笑点头,表示理解。
待他出了门,我迅速换回自己衣服,理了理头发,之后也出去。
咖啡的浓香飘过来,我却没有心思放在这上头,拎了包就要走。
“不多坐会儿?”露西似乎舍不得,“咖啡都给你泡好了!”
我笑一笑,不禁看了眼姚谦墨。
这个男人的笑,太吊诡,这种人,如果不是身价利益与之相关,最好不要有交集。
“公司有事,我又有得忙了。”
我找了个借口,随后离开。
离开前,姚谦墨叫住我,“别忘了……”说着,下巴点一点我手里的衣服盒子。
我草草点头。
“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说完,开门,出去。
我回了趟家,那份合同已经用电邮形式寄到我这里。
我一个条款一个条款看,果然,条件很优渥,可惜,这幕后老板是我,再好的条件,也无济于事。
只不过,万一李辉泽扛不住他父亲的压力,果真将地皮卖予胡骞予,我便会输得一塌糊涂。我赌,赌李辉泽不甘心永远屈居李兆佳之下。
销毁电邮。
之后再去恒盛。
到达员工餐厅时,正是下午3点,大盘收盘时间。
我坐在靠窗位置,点一杯咖啡,之后,等待。
不多时,李牧晨出现在餐厅,自然,身旁还跟着他在财务部的一众同事。
见到我,李牧晨似乎颇意外。
他当然会意外,因为我不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坐着他平常坐的这个位子。
我不知李牧晨是怎么想的,他要了咖啡,也不再避我,直直坐到我对面。
“下午好。”我开口。
他回:“嗯,下午好。”
此时是财务部的下午茶时间,我也算是在财务部待了这么久,和这些同事虽算不上熟稔,但也算有过交情。
而我现在,需要从他们口中知道的,则是,他们财务部,这一天,有没有做过投资清算。
如果胡骞予真的想要与李兆佳联手,便一定会叫恒盛企划部开出合作协议,而企划协议的制定,则需要财务部计算流程资金。
我以旧同事的身份,问一问彼此近况。
有人自然提起:“听说你和胡总一起去香港公干?”
我笑一笑:“是啊,早上刚回来。”
李牧晨脸色并不好。我之前所作所为,彻底伤透这个骄傲男人的自尊心。也许,她觉得我是把他弄于鼓掌之中。
对此,我只能心中说抱歉。
我知道被人践踏自尊,会多令人痛苦。可惜,在利益面前,又有多少自尊可言。胜者为王的道理,谁都要懂得。
“那胡总呢,回来了?”
在座女人似乎对此都挺感兴趣,问这话的人,我记得,张熙知。
“胡总去瑞士度假。”我喝一口咖啡,暂时享受一下这午后的闲暇时光。
“不会吧,度假了还不忘打电话回来吩咐我们……”
“什么?”我淡淡问,心下却焦急。
张熙知却笑,不再说话。
李牧晨倒是开口了:“也没什么,就是叫我们协助企划部制一份流程资金表。”
他这么说,我不得不敛眉看他。
他倒是悠哉的很,喝他的茶,看窗外。午后阳光,照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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