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那便依你所说。去看看那……元家班的戏吧。”
上辈子,杜敏贤没怎么在大街上走过,所以对于热闹的街市很是陌生。环儿是个活泼直率的性子,总是拉着杜敏贤瞧这个瞧那个。
鸣翠也跟了出来,只是模样怏怏的不太高兴。不过杜敏贤自然不会理会她高不高兴,权当没有瞧见她这个人。之所以让她跟着,主要是杜敏贤不希望让别人觉得她的变化太大。
“小姐,你瞧瞧这脂粉,多细腻,香味也不错,不如买些回去,等小姐出阁那天用?”小丫头心直口快,兴高采烈地说着杜敏贤最听不得的话。
笑容僵在脸上,杜敏贤凉凉地说:“你不是要带我去元家班吗?怎么有功夫在这里耽搁?”
环儿沮丧地放下脂粉盒子,知道小姐这是嫌弃自己话多了。连着几日的相处后,虽然觉得小姐变了很多,却很快就习惯了。
鸣翠在一旁,自然也听见了小姐的话,脸上一阵疑云,心中对于小姐这般变化更加奇怪不已。却是心里同时明白如今的小姐不待见自己,最好不要多说话。
到了元家班的门口,里面已经人满为患。
杜敏贤刚想退缩,环儿已经拉着她排开了人群,朝着里面走去。堪堪坐下,便有一小厮迎上来,倒茶询问:“长孙小姐许久不见,今日还是以往的规矩?”
杜敏贤看着杯子中起起伏伏的茶叶,淡淡地开口:“便如以往的规矩。”
小厮奇了一下,觉得长孙小姐似乎与以往不太一样,却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准备往日长孙碧烟习惯在看戏时用的茶点。
正当戏开了个头,小厮将长孙碧烟往日常用的茶点送上来,旁边一桌夫人开始聊起了天。
杜敏贤原是没在意,认为不过是民间人随意惯了。
片刻后,那想不听都入了耳中的话却让她皱起眉心。那一桌的夫人聊的正是如今选秀的事情,似乎聊到了这一届秀女中几个出类拔萃的。
许多名字,她都听过,唯独一个名字让她陌生。
“岳云裳据说是远襄城城主的女儿,长得是真真应了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的意境,美得跟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似的。”
“听说这远襄城地处边境,朝廷很难控制,便让城中自选城主处理一方事务,每年只需上交书文禀明一年来城中情况便可。那远襄城的城主就如同土皇帝一样,这岳云裳必定娇贵的很,能受得了宫里的规矩吗?”
“有什么受不了的,只要得到了皇帝陛下的宠爱,那些个规矩算得了什么。”
“哼,那可不一定,也不想想现在居于后位的是谁。杜皇后可不是个好惹的主,未出阁前便让杜府上下敬畏不已。出阁嫁与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后,也是将东宫治理的井井有条。这几年居于后位,你可听过后宫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的?要是这后妃敢在杜皇后把持的后宫惹是生非,我看非吃不了兜着走”
“说的也是,这杜皇后真是个厉害角色,听说皇帝陛下对杜皇后都是恭恭敬敬的,很多事都需得到杜皇后的首肯才能去做。甚至有说,包括前朝的事。”最后一句,那夫人说得极为小声,却还是叫杜敏贤这临近的一桌听了去。
环儿听得一愣一愣的,愁着眉目望向自家小姐,小声问道:“小姐,皇后娘娘真的这么可怕吗?”
杜敏贤没有立即回答环儿,因为心中在想前世,前世的这个时候,远襄城的城主并未将自己女儿送入皇宫,这一世竟发生了这样的变数。
而旁边那桌夫人仿佛在应环儿的提问一样,又说道:“不要命了,既然敢说皇后娘娘干涉朝政。你不知道杜皇后处置异己是怎样狠的手段,据说当初杜府挑选太子妃的人选原有两个,另一个就是杜皇后的表姐,也不知道杜皇后用了什么手段。在杜家还没选定由谁嫁给太子的时候,那表姐便死于非命。”
“这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碎嘴的夫人似乎也吃惊了,居然自己都不知道的八卦对方先知道了。
“这还能有假,之前一个在杜府做事的丫鬟与我府上的茗沅大丫头是儿时至交,便是那丫鬟告诉茗沅,茗沅再告诉我的。”得意洋洋地喝着茶,腰身扭了扭,颇有气势。
这两个夫人一说完,环儿也不用自家小姐的回答了,一脸的惊悚,小手握在一处:“小姐,杜皇后好可怕啊,还好您想通了,没有要入宫,否则就奴婢的性子,估计死一百回都不够的。”
杜敏贤气定神闲地喝茶看戏,脸上风平浪静,对于环儿说自己可怕的话,其实并不生气,只是有些违和感,毕竟前世,她虽然也明知旁人怕她,却没有一个是敢当着她面说的。
不错,环儿说的的确不错,若是依着环儿的性子,处在宫中,不用惹到她,光是那样的环境便够她死个七八回的。
如此看来,前世长孙碧烟没有带环儿入宫,也算是她多数蠢事中做的为数不多的聪明事了。
环儿见小姐对自己的话没有一点反应,也不尴尬,瞧了两眼那戏台子上的戏,便沉浸在了风雨飘摇的爱情故事里。
而一直安安静静的鸣翠却是个多心眼的,觉得小姐的不同寻常已经不能用大病初愈,精神不佳这样的话搪塞了,这分明是性情大变。
若是以往,听见那些夫人所述的杜皇后如此狠毒,小姐必定是要面露忧愁,楚楚动人地红红眼睛的,而如今小姐却是一脸平静,闻若未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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