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刚要掩面佯哭,帐子被拉开了。
两个面生的仆妇站在床边。
林瑾儿吓了一跳。
“你们…”她喊道。
刚张开嘴,一个仆妇迅速的就将一团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林瑾儿几乎晕过去。
怎么回事?家里进了强盗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我们奉命送你去家庙里,你不要吵不要闹乖乖的听话。”仆妇的声音在耳边说道。
什么?送我去家庙?为什么送我家庙?什么人才去家庙?她怎么能去家庙?她是林瑾儿。她是父亲的嫡生女儿!
林瑾儿如同鱼一样要翻身起来。但仆妇很熟练的用布带将她捆住,利索的抬下了床,另外两个仆妇抖着一条单子盖住。
林瑾儿的眼前一黑。就如同她的世界一般陷入黑暗。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事情怎么会这样?
就在三月初六,过了女儿节后的第三天。阳城大家门户的内宅里议论着两个消息。
一个是北留宁家大房的女儿定亲,一个则是阳城县主簿林家的女儿犯了隐疾被送到了家庙里。
宁家的女儿十四岁。林家的女儿十五岁,刚刚过了女儿节,一个就将成为他人妇等待花期盛开,一个则尚未盛开就凋零了。
这两个鲜明对比。一喜一悲同时发生的事让人不由唏嘘,但也让很多人心神忐忑不安,尤其是有着一般花期待开的女儿的人家。
几乎在一夜之间。阳城大街小巷的女儿家就少了很多,茶楼金楼也不再见往日那些成群结伴说笑游玩的士族小姐们。
据说有的人家请了先生要让自己的女儿练字。有的则请了琴师授琴,更多的是要女儿练习女红。
明媚的三月阳春,本该入目在家避寒一冬天的女儿们花枝招展的出现,给春景添色彩,没想到女儿们都不见了,这让大家莫名的觉得冷清了很多。
“还要去别的地方吗?”方玉绣问道。
此时她和君蓁蓁正走出一家药行。
君蓁蓁摇摇头,径直上了马车,方玉绣自然也不会多话跟上车,马车缓缓行驶一个拐角,迎面一辆马车驶来。
“让开。”对面马车的车夫一眼就认出这辆只能平头百姓用的马车,毫不客气的挥鞭子喊道,“不长眼啊。”
方玉绣皱眉掀起车帘,君蓁蓁也向外看来,对面车上也似乎有女孩子掀起车帘看出来。
作为士族小姐的马车,平头百姓是要避让的,这是不用提醒就该知道的事,谁这么不长眼啊?
女孩子本来心情就不好,此时更几分不耐烦,待看清对面的人,顿时一愣,旋即面色一白。
“让开。”她脱口说道。
车夫将手里的鞭子再次一挥。
“让开。”他对着对面的马车喝道。
话音未落,就被小姐用茶杯砸在背上。
“我让你让开。”女孩子颤声说道,“快让开,让她们先过。”
车夫一怔,但也不敢不听话,忙跳下车将马车牵到路边避让。
方玉绣眼中闪过惊讶,看了眼君小姐,君小姐面容依旧平静。
“走吧。”方玉绣对车夫说道。
同样有些怔怔的车夫这才回过神忙催马,马车沿着路得得的过去了。
君小姐侧头看着路边的马车,虽然马车的车帘放下遮住了其内的人,但她也能感觉到车里的女孩子在看着她。
君蓁蓁不认得这个女孩子,只有些模糊的记忆,大概是官家小姐中的一员,应该是个家世一般的,要不然君蓁蓁也不会不记得。
虽然家世一般,面对君蓁蓁的时候这些女孩子们可没有畏惧过,只有嘲笑和鄙视。
但现在君小姐很确定她是在害怕,很害怕。
给自己让路可以归结为礼貌,但害怕自己是为什么?
这问题在回到家之后得到了解答。
“宁家十七小姐下定了,婚期定在明年五月。”方老太太说道,“林家的小姐因为隐疾发作送去家庙了。”
她看着君小姐,神情复杂。
“你的事这算是解决了吧。”她说道。
那些女孩子是家里的娇娇女,被长辈疼爱,姐妹们谦让,丫头们讨好敬畏,走在街上少年们悄悄的偷看,女孩子们艳羡。
对她们来说最生气的事是得不到心爱的首饰,最大的悲伤是衣裙被溅了污迹,除此之外她们的日子一帆风顺,春光般明媚,至于害怕畏惧从来不存在。
但这一次她们真切的领会到什么叫做害怕和畏惧,原来有的人不是能随意的欺负,原来并不是什么事家人都会维护,原来不是什么时候她们都能无忧无虑。
有的事不能做,有的人不能惹,否则自己倒霉,家人也不相护。
君小姐笑了笑。
“孩子们懂事了就好。”她说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到此为止
孩子们懂事了就好。
这句话说的何其轻松。
人们常说说得轻松,表示一件事真做起来是很难的。
但从她摸着脖子说出那句这件事要解决一下,到现在那些与她有过过节的女孩子,一个待嫁不得再出家门,一个隐疾之由关在家庙,其他的女孩子们见了她都避之不及再无往日的骄横,不过是四五天的时间。
实在是太轻松了。
方老太太神情复杂,她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原本就是小事啊。”君小姐说道,“不过是女孩子们之间的口角,并不是不共戴天,所以好解决。”
这些女孩子们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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