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在远处看到天一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了几分安慰,天一的确是上天赐给我的,尽管她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妈妈,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她的妈妈,我依然很满足。天一是一个完美的生命,仅此就足够了。
天一每一次的演出服都是我亲自给她设计的,淑百告诉我,总有人向她打听衣服的来源,当然,淑百回答的也很巧妙,她说是天上,仙女的衣服当然是天上的裁缝做成的。
这次演奏与往次有不一样,对于天一来说还有更重要的意义,英国的一家音乐学院将在中国大陆招收三名有发展前途的学生,天一已经通过了预选,来招生的詹姆斯先生非常看好天一,他说天一是中国公主。詹姆斯先生为此专门来到了昆明,据说他将不再对天一进行专门的考核了,这次音乐会上的演出就是一份答卷。
这个消息对于我们大家来说都非常鼓舞,如果真的能选上,就预示着天一的未来将是一个艺术家的人生,这也是她自己向往的人生。
在这个演奏会上,天一将演奏肖邦的钢琴协奏曲。这是詹姆斯先生给天一规定的曲目,他需要听天一的表现力。淑百说,这个曲子对天一没有难度,因为早在一年前,合新就为天一选了这个曲子,合新虽然不是天一的钢琴老师,但是他会经常选一些他认为不错的曲子让天一演奏,当然是在他们的家庭音乐会上,几乎每个月,这样的家庭音乐会都要举行一次。淑百常常把他们相聚的情况给我全场实况转播,我听着她的叙述,我真的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就好像我也是他们欢乐的聚会中的一员。合新是天一的钢琴调律师,天一从四岁起开始学钢琴,合新也算是看着天一长大、成长。而天一也无比的依恋合新,每次演奏合新必须事先为天一检查钢琴的情况,经过合新摸过的钢琴,天一演奏起来就会信心百倍。
淑百说,天一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女孩,她很尊重合新,也很关心合新,说出来也许你不信,就连合新的生日,也只有天一能记住。合新一个人生活在昆明,每缝过年过节,总是天一给合新打电话,邀请合新来家里。合新也说过,因为有我们全家,他才感到昆明真是像春天一样温暖。
淑百说,才和合新认识的时候,合新就说过不会在昆明待很长的时间,那时,他刚从外地来到昆明,他自己说他像一片树叶一样飘到了昆明。他似乎在寻找一个真正的归属。没想到一待,就待了十年了,他说,完全是因为有我们这样的朋友。
我很羡慕他们这样的友谊,其实,人生活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你生活的地方有没有自己的朋友。朋友比环境更能留住人。
淑百说:“我真希望天一是我的孩子,她是那么的完美。”我告诉她:“她本身就是你的孩子。是你把她抚育成人,是你给了她现在的一切。你是当之无愧的母亲。我还告诉淑百她是天一永远的妈妈,我仅仅给了天一生命,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给的。
淑百说:“没有天一,生活将没有任何意思。”
淑百如此地疼爱天一让我感动,我每每在想到淑百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约束着我的行为,让我感到我所幻想那些场面,是充满罪恶感的。淑百的言行在影响着我,让我更加完美,最大限度地去关爱其他人。淑百是我在12岁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女人,那一年她18岁。她像一滴水滴一样,使我干燥的生活得到了滋润。她长了一张与世无争的脸庞,她的五官极其含羞,像等待开放的花蕾。她18岁的时候,就长得极其成人,后来岁月再也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在我漫长的成长过程中,我和各种各样的人擦肩而过,只有淑百像是生长在我的身体里的一棵树,我们一起生长,后来因为天一的出生,我更加感觉到淑百是上天派到我的身边的一个天使。也是因为天一的存在,注定了我和淑百永远不再分离。
演奏会开始的时间是下午的七点半钟,六点的时候,音乐厅的后台已经乱了起来,各种乐器发出的声音此起彼伏,没有主题,没有声部,就只是单纯的声音了,离开了优美的旋律,小提琴发出的声音不再凄婉,大提琴的声音也显得粗糙,圆号像在嚎叫,萨克斯的抒情也有了矫情的嫌疑,架子鼓偶尔发出一个单调的声音,像从天上掉下了块大石头。
我知道天一一定像平时一样,安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捧了一本乐谱,这些都是淑百告诉我的,我愿意听淑百给我讲的有关天一的一点一滴的事情,她说天一有这个读乐谱的习惯是合新教的,合新对天一说,如果你要成为一个优秀的演奏家,那么你就要去乐谱,像读一本精彩的一样去读乐谱,把你从旋律中感受到的画面,展示在你的脑袋里。
我曾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见到过合新一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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