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压迫,没有无休无止的血腥,这就是我所梦想的幸福。
直到第四天,我们从睡梦中醒来,外面已经天光大亮,阳光普照,微风和煦,一个风和日丽的大晴天,我才从那种幸福中猛然转醒,意识到该是上路的时候了。
哥哥一大早就在收拾东西,食物和燃料已经不多了,必须赶快依照次仁的指示一直往东南方向走,找到那座气象观测站,在更为寒冷的季节到来之前到有人烟的地方才能生存下来。
我们手牵着手背着背包站在寺庙的大门口,哥哥表情严肃的最后回头看了看,再次带着我踏上旅途。
“哥哥,你还会回来么?”我一边走一边问,因为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依依不舍。
哥哥什么都没有说,只顾埋着头走路。
蓦地,他停下来看着我,低声说道:“等你有一天不再需要我了,我就回来。”
“真话?”我好怕哥哥像往常捉弄我时一样突然做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说道:逗你玩的!
“真话。”我永远都忘不了哥哥说出这两个字时那坚定的眼神。
“谢谢你,哥哥。”
“你想去哪里,絮儿?”
我愣住了,冬天之前,我们要找到那个气象观测站,然后呢?我又该去哪里?
我环顾四周,突然感觉到无限的凄凉。天大地大,我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可是。。。
“哥哥,我想再听一遍你叫我絮儿。”我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絮儿,你想去哪里?”哥哥又重复了一遍。
他温暖的笑容定格在了我的脑海里,成为我永世难忘的回忆。
够了,已经足够了。
有哥哥牵着我的温暖的手,有哥哥喊我名字时恬淡的表情,去哪里都无所谓。
“跟着你,去哪里都可以。”我下意识的说出口。
☆、痛
20
接下来的十多天,都是天气晴朗的好日子,我们的心情也都跟天空一样,一碧如洗。
我和哥哥一边追逐打闹一边赶路,旅途变得轻松了许多。虽然天气开始渐渐转冷,食物也越来越匮乏,但是哥哥总能变戏法似的找到额外的吃的。他像是可以看破土层一样,背着手在地上转一圈,拿刀子一挖,往往可以挖到好东西。
有时候的老鼠或蛇,有时候是可以食用的草根,我几乎在怀疑,他是不是主宰这片高原万物的神,否则怎么会连这儿的泥土里有什么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但是,哥哥在我心目中,就是神,是拯救我的神。
没有地图,没有指南针,可是哥哥总是能够肯定的告诉我,我们这是在朝着正东方向进发。六天之后,我们准确的到达了狩猎队建在河谷里的临时营地。我暗暗觉得惊奇,当初我和老大他们几个走了几天都没有找对方向,甚至回到了走过的路上,哥哥竟然连找都没找方向,轻而易举就走对了,我为老大他们的死觉得不值得。
次仁和达娃都撤走了,带走了所有能用的东西,营地里只剩下堆积如山的藏羚羊皮。我和哥哥把羊皮全都搬了出来,堆在空旷的地方,浇上汽油,全部烧掉了。
把营地里简陋的窝棚拆了下来,可以烧的木板劈成小块装进行李里以补充燃料,又在附近挖了许多可以吃的草根作为食物储备带着上路,我们都明白,接下来会有一段很长的旅途。
“哥哥。”我走到正在埋头卖力干活的哥哥面前。
哥哥擦了擦汗,仰起脸眯着眼看我。
我在他身边蹲下来,看着一望无际的远方,低声说道:“次仁跟我说过,从这里一直往东南方走,会有一个气象观测站。”
“嗯。”哥哥应了一声,继续干活。
“你想去吗?”我担心的问道。
“你呢?”哥哥反问。
“其实我觉得,如果和哥哥在一起,永远在这里流浪,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我认真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哥哥摸了摸我的头,笑道:“傻瓜,冬天很难熬的。”
“那你是想去?”
哥哥不说话,表示默认了。
“你有把握找准方向?”
“我没有,难道你有?”
“没。。。”我老老实实的低下头。
“快干活吧,天黑之前我们就上路。”
“可是如果没有找到路,我们要怎么办?”
哥哥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用深沉的眼睛看着我,问道:“你不相信我?”
“那倒不是。。。我是想说,你一个人在这里,以、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现在可不可以带着我。。。继续下去。。。”我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我就是想知道哥哥的过去。
哥哥什么都没说,收起了东西,拍了拍我的肩就走了。
又失败了,我叹了口气,悄悄的吐了吐舌头,哥哥还真是爱玩神秘。
就在我们出发后的第三天夜里,哥哥又一次发病,看他抱着头几乎往地上撞的痛苦的样子,我看得很心疼,却束手无策,急得直哭。
但是等到天一亮,哥哥的病却立刻好得利利索索,除了有些淤青的额角,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无力。
第二天,我们打包上路。
哥哥一直都没有说话,眼神黯淡的望着前方,我看着他发白的嘴唇和攥得紧紧的拳头,我知道他很不舒服,却什么办法也没有,只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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