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哥哥!要疼死了!”
“哇哇哇!”
“你再打我我就不跟你玩了!”
“再打我我就哭给你看!”我一咬牙,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哥哥终于停了手,把我往地上一丢:“干活!”
我捂着红肿的p股,笑嘻嘻的站了起来。
看着哥哥走在我前面好远,他表情怪异的回头等着我,我迈着欢快的步伐追了上去,两手搂着他的胳膊,将整个人靠在他身上。
哥哥皱了皱眉,随即歪了歪嘴角,什么都没说。
哥哥终归是有伤在身,我看到他走不了多久就要停下来喘口气,并且总是趁我不注意偷偷的掀开衣服看一下伤口裂开没有。其实这些小动作我全都看在眼里。
跟着哥哥走走停停,我们一共走了一个多星期才到达了那个导致了整个狩猎队覆灭的破烂寺庙里,哥哥的方向感真的极好,他没有依靠任何辨认方向的东西,直接就带着我穿过那片气候恶劣的高原,到达了预定的目的地。
寺庙的残垣断壁沐浴在夕阳之下,似乎千百年来都不曾变过,那些建筑即使失去了昔日的辉煌宏伟,但是现在看来,依旧是这样的神圣而美好。
哥哥在距离寺庙很远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看着一根一根c在地上的沙柳树枝,那些事原本我们出来时用来做记号的。
我困惑的看着哥哥沉默的把那座佛塔从行李之中挑了出来,以一种慎重的姿势紧紧的抱在胸前,然后他跪了下去。
他一脸的庄重而神圣的表情,抱着佛塔朝寺庙的方向磕了一个头,然后站起身,又走了七步,再次停下、下跪、磕头。
我在拉萨见过这样的阵仗,他是在走着一条朝圣者之路,把佛塔进贡到那座破庙里。
被这沉重的气氛所感染,我也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朝前走。终于,在太阳落山的前一刻,我们已经行进到了寺庙的大门口。
我朝院子里一望,便愣了愣。
只见当时被我们捕杀丢弃的藏羚羊尸体已经被秃鹫啄光了血r,只剩下满地的累累白骨。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这其中,还夹杂着一具人的骸骨——是根子的,他被达娃用匕首割断了喉咙,然后被我们遗弃在这里。
我看到哥哥皱了皱眉,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便立刻放下东西,乖巧的开始收拾。
我把那些白骨一具一具的拾掇起来,全部扔到围墙的外面,又在墙外挖了个坑,把根子埋了,烧了一些我们穿不上的大人衣服给他。
院子里停着的那辆破面包车还在那里,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宠物,沮丧、病弱、灰头土脸。我爬进车里到处翻找,很幸运,我找到了一可乐瓶的汽油、两条破毡子、一件军大衣,还有一大袋木炭。当初走的时候,老大嫌这些东西重,没有多带,现在正好可以补充我们的资源,我如获至宝的把这些东西搬进主殿里。
做完这些之后,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发现车里再无可用的东西,我走进主殿,发现哥哥已经在主殿里面把帐篷支了起来,还燃起了篝火。而他正蹲在那座倾颓的泥塑佛像面前挖坑。
哥哥手脚利索的忙活着,我也不忍心打搅他,便轻手轻脚的开始弄晚餐。
我一边往拔风炉里面添木炭,一边偷偷瞟着哥哥。只见他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大小适中的地d,然后用手指比了比,把那尊佛塔埋了进去,盖上土,踩实了,又扯了些破布把那块地方盖上。后退几步,无比虔诚的朝埋金佛塔的地方磕了三个响头。
我看得目瞪口呆。也许,他真的和这尊佛塔有着莫大的渊源,以至于他不惜一切代价,拖着受伤的身体,经过七天的艰难跋涉,把佛塔送回这庙里。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问。
哥哥做完一切之后,默默的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双手抱膝,也不说话,眼睛直直的望着熊熊燃烧的篝火。
我把一块烤好的r递了过去,哥哥正望着火堆发呆,我便轻轻的推了推他。
他这才回过神来,吸了吸鼻子,说:“你先吃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说着便起身就走,我困惑的跟着他走进院子里,他也不理会我,立刻就开始忙活起来。
他把散落在地上的砖块和石料统统捡起来,堆在一起,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便也只好跟着他的样子做。
哥哥制止了我,我不依不饶的跟着他,哀求道:“你要做什么?让我帮帮你好不好?”我实在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哥哥看着我,手电筒的光只照亮他的下半边脸,他的眼睛笼罩在黑暗里。可是我却看到此刻他的眼中完全没有了以往捉弄我的戏谑表情,完全是一潭幽深的泉水,清澈平静,没有有一丝波澜。
那一刻,他的眼神让我想起了阳光普照之下的巍峨雪山,矗立在雪山之上的寺庙,寺庙里袅袅升起的青烟,朝拜的人群,人群中飘散着的信仰的味道。。。一切看起来都是这样的美好。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把手电筒扔给我,简短的命令道:“拿着手电筒,帮我照明。”
“好。”我诚惶诚恐的接过,一动不动的替他举着。
哥哥蹲在一处倒塌的墙壁前,竟然开始用那些残砖破瓦修补起墙壁来。
我大惑不解:为什么深更半夜的要急着修墙?但是我看这个哥哥一直表情凝重,又不敢多问,怕他再冒出一句做什么非得经过我的同意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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