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总算老天有眼,耗子没盼到,倒把你盼来了!”
花胡子一惊,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脸上的横r挤成一朵花儿:
“哦!是小兄弟呀,我就说咱们有缘嘛,怎么,你也在这里住?”
我也皮笑r不笑:“是啊,4块5交了你这么个朋友啊,我家的耗子吃了你的‘闻到即死’,不但没死一个,反而凶猛繁殖,我怀疑这是不是耗子的壮阳药。”
“早知道要做邻居,我就免费送你一包。”花胡子笑灿灿地摸出5块钱塞到我手上,“礼尚往来,请多包涵。”
“送我也不要了,耗子不屑你祖传十八代的秘方,这种礼还是别往来了。”我把钱揣进兜里就走。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三部分(8)
邵美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后来从花胡子的嘴里得知,他是河口人,有田有土,每年收成后他才出门找些过年的钱。过去一直是孤家寡人,年龄大,又贪睡,没人照顾不方便。以前租城南的房子住,因为好多房客包括女房东对那女人成天抱着大竹筒烟枪跟在他p股后边进进出出很是鄙视。房客多是些走南闯北的小商贩,他们饱受着抛妻别子的苦。见到有人带着小相好四平八稳躺在他们眼皮底下
,不由他们不满腹牢s。幸好对方是个花白胡子,大家只得忍气吞声宽容。每当花胡子穿起褪色的白马甲,眯了有刀疤的眼,托着水烟枪咯吱吱独自下楼来,大家七嘴八舌地攻击他,都是阳萎中人了,心还不收。这时候他会红了脸,皱起伤痕累累的额,尖着热带雨林的嗓子反驳。一来二去,大家混熟了,那个涂脂抹粉的拉祜族女人也抱着手下楼来跟大家互相抢白。时间久了挺不住,花胡子就找到西南大学附近,找房子恰恰找到了我和邵美住的独院的邻居的二楼。
我们从他的女人口中得知花胡子在河口不但有一头水牛六只火j两条母狗,还有一个名声不好的老婆和守寡在家的女儿。芭蕉一排排围着小平房,护养得好,年年都有好价钱。女人说,他的女婿是在战争中丢失的,那女人也是战争年代学坏的。
我曾问过他当年打越南的事。花胡子支吾说战争一开始,他就投奔昆明的表叔。一年多后回到河口,房屋倒了芭蕉还在。
我再深问,他说只记得小越南乱吹,打到昆明过大年,打到贵阳吃汤圆。别的再也不记得了。
一天天,大家都老脸老嘴拿花胡子开玩笑。没有人肯花时间问及他的刀伤,他也从不向人述说他的苦难。
而我,就像习惯邵美的呓语一样,也渐渐习惯了他的鼾声,每天听不到一次,竟会产生一种茫然的失落。
好像有谁,转动一个巨大的石磨,辗我回到那些与我毫不相关的岁月。
邵美说要去成都看望她的姨爹和表姐,这是她上回去湘西老家爸妈特别叮咛过的事。
我拗不过,只好随她。
邵美走后,张思颖找过一次。见邵美不在,她就干脆赖在独院里,还笑嘻嘻地说:“这是我曾经避难的地方,很是留恋。”
我心里偷偷地欢喜。不见张思颖的时候就想念她。这个让我震撼的女人,说爱她吧又不想和她一起生活,说不爱吧又想和她在一起。她的一切似乎牵扯着我,让我提不起放不下。有时候无耻地想:若不是一夫一妻制,我要娶张思颖作妻,纳邵美为妾,那样我的生活是真正的没有缺憾了。
奇怪的是,自从和张思颖来过那事儿以后,她再也没有拍打过我的头。
“思颖,上次你说你有了男朋友,不是要去经营蛋糕店吗?”我问。
“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子,我踹了他,不想让你伤心。”张思颖坐在那里嗑着瓜子,左臂靠在桌子上,两条纤细的腿像钟摆似的在椅子下来回摇晃。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的不打算做蛋糕店的老板娘了?”我将信将疑。
“你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张思颖温热的目光注视着我。
“因为我?你不会这么幼稚吧?”
“你不爱我吗?”张思颖笑。我一时竟无以应答。
“那天我告诉你这些时,看你的表情就猜得###不离十,你还不承认?”张思颖又说。
“可是,我有邵美。”我说着,眼睛躲在暗地里。
“我没让你要我,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张思颖说。
“这样你图个什么?白白浪费青春。”
“我愿意。”张思颖收拾桌子上的瓜子皮,“当初跟那个男人我愿意,今天和你好我也愿意。”
“你不对你自己负责。”我说。
“乱讲,对自己不负责的话我早就在ktv卖了,还能如此守身如玉?对自己不负责的话我早就被老爸卖给了西沟村放驴的王二了,对自己不负责的话我能跑来重庆拼死拼活?”张思颖几乎一气呵成。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三部分(9)
“为什么对我好?”我挨过去坐到她旁边,“以前从没和你有爱的感觉。”
“你心好,细腻,会照顾人。”张思颖不假思索地概括。
“我真担心邵美知道,她会宰了我的。”
“如果你不在梦里说出来的话,她是不会知道的。”张思颖为我宽心。
“可我总觉得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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