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歇着去了。她做饭。刚刚吃饭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周雪梅打来的。周雪梅在电话里急急地说:“你大哥吗?你在什么地方?我要见见你。”
我对周雪梅说,我在外面吃饭。如果马上赶回来,也要半小时。周雪梅说:“这样吧,我一个小时之后来找你。”
这天我们是在别墅吃饭。离我住的地方有一段路程。刘真问:“谁要见你呀?”我说:“刘小巴的女朋友。周雪梅。”
“我知道她。你吃好,然后我送你过去。”刘真说。她的口气象关怀自己的小弟弟。
我说:“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都三十八岁了,大男人了。”
刘真说:“三十八算什么?你就是长到八十三,还是没我大!”
她真是说出了真理。她将永远比我大。
因为周雪梅找我,吃饭后我就要回去了。刘真开车把我送回家时,周雪梅已经在我门前等候我了。她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她强做欢颜,对刘真一笑,说:“刘总,新年好!”
刘真看出她的脸色不好,走过去抚摸着她的肩膀。等我开门进去。一进去,刘真就把空调打开了。她本是这里的房东,此刻却成了这里的主人。刘真给周雪梅倒了杯饮料,然后打开煤气烧水。
我在刘真面前是小弟弟,在周雪梅是大哥。我以大哥的身份问周雪梅:“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周雪梅努力镇定自己,说:“我跟小胖子的事。前天我们从南京回来,说好今天我到他家去看他母亲,今天早晨他突然变卦了!说他母亲身体不好,不让我去。这么长时间,他都一直用各种借口拒绝我到他家去。这已经是若干次了!我真不明白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找我,就为这事?”我问她。不让周雪梅到他家去,我们早就知道。我也很不理解。这是周雪梅的迷团,也是我们大家的迷团。真是可惜这位周小姐,她一边生气地说着,手上还拿着毛线。这是她昨天从南京带回来的,专门给小胖子织毛衣的。昨晚已经开了个头,还要继续给她织下去。自从她跟小胖子相好以来,她已经给小胖子织了两件毛衣了。这是新年的第一件。
周雪梅把问题的核心集中到最实质的一点上了,这就是爱不爱的问题。周雪梅说:“我现在只想听他说一句:到底爱不爱我。如果不爱我,趁早说,现在分手来得及!”
刘真听后,若无其事地笑笑。说:“小周,这么长时间,刘小巴没给你说他家的事?”
“没有。他从来不提他家。只知道他有一个母亲。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周雪梅很伤心地说。这对一个相处半年的恋人来说不可思议。
我突然想到,我认识刘真,就是刘小巴介绍的。他们之间关系一直不错。我对刘真说:“也许你比我们更清楚?”
刘真笑笑,说:“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刘小巴的吗?他读公安大学时,跟我弟弟是同学。我到上海来后,我弟弟就让我来找他。我们就认识了。”刘真看看忧伤的周雪梅,说:“你别这样。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刘小巴真是个好人。你爱上他没错。”
48、小胖子他根本就没有母亲
刘真细说小胖子的身世,原来他根本就没有母亲,现在的母亲是人家的。
周雪梅希望弄清一些真相。说:“你还知道什么?他为什么一直不让我到他家去?为什么不让我去看他母亲?这里面难道会有什么隐秘?”
刘真吸了一口凉气,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那我告诉你吧。刘小巴根本就没有母亲。他是个孤儿,是国家养活大的。”
周雪梅吃惊了,我也吃惊了。怎么会是这样。我们都误解了小胖子。一误解就是许多年。一直以为他是对朋友只进不出的吝啬鬼。为了打消我们心中的疑团,刘真说:“我给你们讲了小胖子的详细情况。”
我和周雪梅都调整了一下坐姿,用虔诚的目光看着刘真。听她讲述小胖子过去的事情。我的心热乎乎的,象聆听一场关于小胖子生命历程的事迹报告——
小胖子现在的母亲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甚至连养母都不是。他现在所谓的母亲其实是别人的母亲。更确切的说,是朋友的母亲,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小胖子自己的母亲连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小胖子一出世,母亲就去世了。母亲死于产后大出血。
那是在二十九年前的一个y云密布的上午。家在上海农村的母亲在父亲的带领下,挺着大肚子来到上海郊区的一个乡村医院分娩,可小胖子呆在母亲zg里怎么也不肯出来。小胖子是一个超大型的婴儿,好象他把母体的营养全部吸收了。就是因为他的大,把弱小的母亲撑坏了。那时候上海农村的医疗条件极其简陋,难产成为医生最头痛的妇科事件之一。硕大的小胖子堵塞了自己出世的通道,给母亲的生产带来了巨大的难度。母亲羊水破后的第三天还不能分娩,她的身体状况又不适宜剖腹产。父亲每天蹲在产房门前抽着闷烟,把产房外面熏得烟雾缭绕。他在烟雾中焦急地等待着儿子的出世。有个熟悉的医生安慰他说,“你的儿子一定不是凡人,不然怎么会不出来呢?你也别急,我们很快会诊,做出一个决断。”会诊之后,医生走过来,表情严肃告诉并征求他的意见:“两个人只能保一个,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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