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等宣布了名单再走,要走现在就走,省得到时丢人现眼。
可是,我回家还是去璇璇的学校,或者是这个城市其它地方?
我一时决定不了。我觉得在这儿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简单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我坦然地对人们说:“弟兄们,我不等宣布了名单再走,我要先把电视台炒了,我现在就走!”
小华说:“西门,也别太着急,等等再说,看有没有转机。”
我说:“还等什么?等自寻其辱呀!”
张子说:“你走了去哪儿?”
我说:“不知道,但是我不会离开这个城市,我还没尽兴地收拾白忠呢,我得让自己到了高c才行!”
小华高兴地说:“收拾不收拾他是次要的,关键是我们以后还能常见面。”
我说:“我们订个规矩,每星期见两次怎么样,要不三次?”
小华说:“那好,就从今天开始,晚上我们去喝酒,捎带着给你饯行。”
我说:“好吧,今天晚上咱们一醉方休。”
我给璇璇打电话说晚上有事可能晚点回去,璇璇很担心,我不便在电话里被电视台炒鱿鱼的事,就对她说你别管了,什么事我都能处理好,回家以后再详细向你汇报。
璇璇反复叮咛几句,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98
我原以为南方人的酒量根本不能和北方人比,其实来n市这么长时间我终于明白,酒量跟地域没有丝毫关系。
小华、张子和我,我的酒量最差。
好在我们生性都比较率直,于是,把酒喝了个昏天黑地。
我平时三两白酒就能让天地翻覆,可是,今天居然突破了半斤。
我偷眼瞄了瞄见底的两瓶泸州老窖,身体开始有反应,喉咙里痒痒的想吐。
我咬着舌头说:“兄弟,咱们别喝了,我觉得有些过了,想往外吣。”
张子红着脸说:“说好一醉方休的,咱们这不还没醉吗?”
小华说:“西门今天心情不太好,少喝点,差不多得了。”
我是个要面子的人,听小华这么讲,大咧咧地说:“兄弟,你太小瞧哥哥了。我们老家有句话叫贫下中农不信邪,我他妈还真不信这个邪,我就不信在这个城市里站不住脚。这点事,算他妈个鸟,根本不值得我心情不好,来,咱们接着喝。”
话虽豪迈,可是我真的不行了。
小华照顾我,特意给我拿了一瓶啤酒。
我最怕喝啤酒,尤其是和白酒掺和。
一瓶啤酒下肚,我彻底晕了。
我想趴着桌子静养片刻,可是,头低下时耳朵里轰轰乱叫,只好硬挺着腰板看他俩一杯接一杯地连干白酒。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
我想夸赞他们两个的酒量,舌头在嘴里窜了半天,咕哝出来的话连我自己也听不清。我心里清楚,知道真的喝高了。
他们两个继续推杯换盏,意犹未尽。张子喝着喝着,突然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我的脚。
我打了个激凌:“你……踢我干吗?”
张子小声说:“你发现没有,那边有个女的总拿眼瞟咱们。”
我半睁半闭着眼说:“哈,可能是看上你了。”
小华低声说:“说话声音低点,别让人家听见了。”
我挥挥手说:“怕什么,我愿意说,她管不着。”
张子坏笑着说:“我觉得她在看你。”
我扭头顺着张子悄悄伸出的手看去,眼前只觉得角落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我尴尬地笑着说:“我真喝多了,看不清楚,她长什么样?”
张子小声说:“模样有点意思,长发、黑色连衣裙,三十二、三岁。”
我说:“她太老了,看就看吧,无所谓。”
张子说:“她朝你笑呢,也许是熟人。”
我说:“有这种……可能吗?”
小华不耐烦地说:“管她熟不熟呢,咱们少摊事,喝酒吧!”
我说:“别,要真的熟多没礼貌,我过去一看便知。”说着,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脚下踉跄着绕了个大圈儿向她走去。
坐在她的对面,我直勾勾盯了半天。
这个女人长得不错,神情极为和蔼,好象很面熟的样子,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我麻木地笑笑说:“我看你眼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你……你能告诉我吗?”
“我们见过吗?”女人笑了笑。
“肯定见过,我想不起来了。”
“是吗?那你好好想吧。”
“我……想起来了。”
“在哪儿?”
“好象……好象在梦里。”我说。
“哈,小兄弟,你喝多了还是想泡我,这种蹩脚的话你也能说出口,你以为我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不是,我觉得我们真……在哪里见过。”
“对不起,我没有见过你。”
“你……撒谎,我们肯定见过,你说。”
“你真觉得我们见过?”
“不错。”
“那好,你把这杯酒喝了,我告诉你。”
她说着将满满一杯红酒推到我面前。
我望着那杯红酒运了运气,刚要喝,小华在远处喊:“西门,你少喝。”
我笑笑说:“你……别管了,我们真的很熟,怎么着……也得喝她一杯酒啊!”
我仰脖将它一饮而尽。
女人又替我斟满一杯酒。
“酒……我喝了,你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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