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要你打开绘卷一看,马上就能解开所有的疑问。当然……你如果真是吴一郎,在看了绘卷的同时,依据你是否会开始吴青秀子孙特有的心理遗传性梦游;或者,你若只是哪里的某人,则是否会完全恢复自己为何与这桩事件有关连的过去记忆:或是能否想起”以前在什么地方、什么样的家伙拿这卷绘卷给我看“的事件幕后c纵人物……甚至若林和我到底谁胜谁负?未来你会在何等因果因缘之下、必须和那位美丽少女结婚,这种种几乎让人窒息的重大问题,都能够霎时迎刀而解也未可知,哈、哈、哈、哈。”
正木博士一口气说到这里,露出满口洁白的假牙,大笑出声。他用一只手拉过眼前的报纸包,随手翻找后,从里面拿出长方形的白木箱,然后很慎重的打开盖子,取出一个以深蓝棉布包住、直径三寸高六寸左右的包裹,放在箱子一端,轻轻将盖子置于其上后,推至我面前。
我先前稍微放松的神经,在正木博上大笑之间很快又完全紧绷。
——是在讽刺我吗?威胁我吗?或者是给我某种暗示?还是……在安心之余我开玩笑?由于我完全猜不透,让我看起来更觉得他是世上最恐怖、最令人战栗的魔法师,同时……
——什么跟什么嘛!只不过是一卷绘卷,不应会让男人发狂的,不管是多有名的人所绘的多可怕的画,主要还不是色彩和线条的搭配?既然已有所觉悟,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好……
我无法抑制这种反抗心理的高涨。
我力持镇静拉过箱子,打开木盖,解开棉布,用力压抑紧张的感情,首先看绘卷的外侧。
卷轴是以绿色的漂亮石头磨成八角形,因为太美,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摸。裱装的布料乍看似丝织物,可是拿近跟前细看,发现是以隐约可见的细彩线或金银线慢慢在薄绢上缝成一寸大小的唐狮子群,每一只狮子颜色皆不同,而且彼此间毫无缝隙,绝对是非常昂贵之物。已是千年之前的古物,看起来居然还像新的,应是很谨慎收藏的缘故吧!其一隅贴著短册型的小小金纸,却无写过任何宇样的痕迹。
“这就是所谓缝溃的刺绣,吴一郎的母亲千世子应该就是利用这个学会的。”正木博士淡淡说明后,转脸开始抽著雪茄。
我正好也有这样的联想,所以并未特别惊讶。
解开系著象牙坠子的暗褐色绳子,稍微拉开绘卷,见到紫黑色纸上用金色颜料从右上至左下绘出波状的流水,笔触非常优雅,我被那浮现暗蓝色平面的如梦似幻细烟和柔和的美丽金线漩涡所吸引,静静由右至左摊开绘卷,不久,眼前出现五寸左右的白纸,我不由得惊呼出声。
但是,声音犹未冲出喉咙,瞬间又缩了回去,我双手捏住绘卷无法动弹分毫,胸中悸动不已,似乎快要窒息。
躺在床上的l体妇人的脸……那细致的眉毛、长睫毛、优雅的白皙鼻子、小小的朱唇、清纯的两腮,不就是六号房里那位疯狂美少女熟睡时的脸庞吗?绑成花办状的头发如云般层层重叠,鬓角和额际的轮廓,怎么看也只能认为是六号房的少女……
但是,这时我并无产生“为什么”之余裕,因为我被那看似熟睡的表情下,藉著微妙色彩和线条移动所形成的死人之美丽容貌——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魅力——深深吸走了全部魂魄,一切神经只能集中在“不会马上就要睁开眼吗?下会又像先前一样的叫著大哥吗”,连眨一下眼都没办法,连咽口唾y都没办法的凝视那胭脂色的脸颊至泛著蓝色光影的珊瑚色嘴唇。
“哈、哈、哈,你的身体怎么完全僵硬了?喂,怎么样,吴青秀的笔力不简单吧?”正木博士从绘卷对面轻松说道
但我依然全身无法动弹,只是好不容易能勉强开口——用与方才不同的奇妙沙哑声音:“这张脸孔……和刚才的吴真代子……”
“一模一样吧?”正木博士立刻接著。
这时我终于能将视线从绘卷上栘开,望著正木博士。发现他脸上浮现一抹不知是同情、称赞或讽刺的笑意。
“如何,很有意思吧!如同心理遗传之可怕,r体的遗传也同样可怕!侄之滨的一个农家女儿吴真代子的五官轮廓,居然会酷似距今一千一百年前唐朝唐玄宗的华清宫中享有盛名的双蝶姐妹,连造化之神都下敢相信才是。”
“……”
“人们常说历史会重演,但,人类的r体和精神也同样会像这样反覆重演而进步。当然,像这种的乃是其中的特例……见到吴真代子在梦游中重演芳芬心理的同时,也一并重演其姐芳黛欣然被丈夫吴青秀勒杀的心理形迹,可以认为两人的祖先中有彻底被虐狂之女性存在,而其血统在两人身上显现于表面。芳芬恋慕吴青秀的热情,能够认为她可能在羡慕被所爱的男人杀害的姐姐身上达到高c。但是,没必要深入追究至此种程度,只凭这卷绘卷也能轻易理解吴青秀与黛芬姐妹间夫妻之爱的极致,反正你翻开到最后面的部分看看,那才是真正表露吴一郎心理遗传的真相所在。”
我依言半无意识的将绘卷朝左摊开。
接下来依序出现在白纸上的是极尽彩色能事的图画,如果只用真两个字而不加任何夸饰说明,那就是头朝右方、双手左右趴著、斜向这边躺卧的已死美女之l画,全长约一尺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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