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需要啊,有时候带个姑娘回来什么的。”我沉着地回答。
“是吗?有时候我倒真想看看你带个陌生姑娘回来。那种感觉不别扭吗?”妖妖调皮地问。
“有什么别扭?”“两个人,之前并不认识,却做……做那种最亲密的事情,没有丝毫别扭?”“没有比这更正常的事情了,不用拐弯抹角,假惺惺地爱呀爱的。”“那你下次带姑娘回来吧,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不介意。”“可是我介意。”“我不会妨碍你,就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发出声响。你们尽管在自然状态下玩,就像屋里没有别的人一样。”“我是说真的。”“我也是说真的。”妖妖依然笑着。
我被妖妖调侃的态度弄得啼笑皆非,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清楚,事实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根本就说不清。就算脑瘤又怎么样?生命的最后有个美女陪着不也挺美的吗?我什么时候突然像爱情剧里的男主角那样变得高尚起来了?一时,我想松懈下来,随它去吧。但是,一看到妖妖温暖明晰的脸,我心里就有一种不由自主的隐隐的刺痛。
大概我的眼睛里露出了迷茫,妖妖轻轻地靠过来,从后面抱着我的腰,右脸贴在我的背上,低低地说:“安生,一切都重新开始吧。”原来她以为我的迷茫来自我这几天丧失的事业和金钱,这让我微微有些失望。但马上觉得自己好笑,难道还指望连自己都稀里糊涂的心理让别人理解吗?
妖妖在我背上用指甲轻轻地划着:“很想跟你一起啊,以前的我错过了你,以后的我要参与到你的生命里来……允许吗?”“别说傻话了,你知道我对谁也无法当真,即使一无所有,这一点也怎么都改变不了。我说过,我谁也不爱,自己也不。谁跟我在一起谁痛苦。”“不,你不是你自己想像的那样!”我笑了:“那么我是你想像的哪样?”妖妖无语,却不肯松开我。我在她的拥抱下费力地转过身,看着她。
“像我这么个没心没肺什么也不在乎的人,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妖妖仰起脸看着我,眼神显得努力而脆弱。在我的视下,她终于低下头,伏在我的胸前:“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我也想逃避,可是不行啊,逃不开。”胸口的湿润让我知道妖妖在流泪,我也不禁心悸,但还是努力保持冷静的语调对她说:“连你自己都不清楚,还有什么是确定的?或者只是在异乡,因为孤男寡女在同一个屋子,即使不是我,而是别的什么人,天长日久,也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不,不是错觉!”妖妖仰起头,我看见她泪流满面,“我也想,即使你不在乎,就当是成人之间的游戏吧。可是我没法不当真,真的……”“好吧,就算你是认真的,你有没有想过我呢?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爱情之类的玩意儿,别人一认真我就会无可适从,这感觉特别扭。”“你对我从来没有感觉?”妖妖固执地看着我。
我张口想说没有,但看到她的眼神,躲开了:“那不过是男人对女人的欲念。”“或者这才是你的错觉。”“不是错觉。”“你怎么能肯定?”“……我对你和对其他姑娘并没有什么区别。”我做出一副说出这句话终于轻松了的表情。
妖妖看着我,像要努力看到我心里去。我尽力坚持满不在乎。她眼睛里渐渐浮起一层迷雾,拥抱着我的双手缓缓从从我的腰上滑落。
“是真的希望我离开吗?不是酒话?”妖妖的声音低沉而绝望。
“你看我像喝醉了的样子吗?也许分开能让我们更看清自己。”“这么说,你也没有看清自己?”我慌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妖妖看着地上,又看着夜色中的山城,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牙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山城的灯火在她的双眼上闪烁了一下,我知道那是忍住没掉下来的泪。良久,我听到妖妖说:“好吧,明天我就搬到大地去。”我们各自回到卧室。我躺在床上,空间的减小反而让我觉得愈加空虚,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揪得难受,如果可以,我会向妖妖喊:“来吧,姑娘,让我们在一起,管他爱不爱、脑瘤不脑瘤的,能有片刻的欢娱也罢。就让我爱你吧,假如人们把这个叫做a。”我瞪着眼,看着黑暗中只能想像位置的天花板。老唐、扁脑壳、大傻、古萍、老爸这些死去的人在我脑子里像舞台上的各类角色一样一一登场,又匆匆离去。他们茫然的眼神并没有看我,就像在努力寻找自己位置的人,没能找到,又匆匆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也没有自己的位置,在另一个世界能找到吗?“妖妖。”黑暗中,我似乎听到自己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像是在心里呼唤了千万次的一次意外出口。
折腾到半夜,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一个轻柔的r体在我身边躺下,紧紧地从后面抱着我。我知道那是妖妖,但我闭上双眼,一动不动。妖妖把脸靠在我的颈项上,也一动不动。黑暗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妖妖的r体是那么温暖,平滑的腹部随呼吸起伏,和我的背部慢慢贴紧,然后像是我自己的一层皮肤一样慢慢撕开,又用同样速度和感觉贴紧,再撕开,每一个毛孔都感觉纤毫分明。她温润的脸颊刚好吻合在我的颈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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