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
女人的话,勾起了她有些淡漠的记忆。是了,原来是她,只不过那天她的衣着打扮不像眼前这般朴实,又戴了副大墨镜,以至于她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
“那天我父亲坟前的花也是您放的?”宝琳看她点了点头,追问:“您认识我父亲?您和他是什么关系?”
宝琳心里有个念头,但又觉得这个念头太疯狂了,以致她的情绪又开始有些激动起来,还好身体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后好了些,要不然怕是又要发病了。
“其实,我从小就认识你父亲了,只是那么多年,我却没能看透他的品性。”女人自嘲一笑,“我想你小时候也见过我,我就是宝珠的亲生母亲薛灵。”
宝琳手一紧,身子僵住了。
她真得是她的生母?
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她早已记不得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更没人告诉她。
而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说是自己的妈妈,她该不该信,可不可信?
“我知道,宝珠在十三岁那年就出车祸不在了,可我一直不知道,那些年我在国外,所以,你能告诉我,她爸爸对她好吗?”
原来,她并不知道宝珠那几年的生活,现在找自己,只过是想知道钱宝珠那几年的生活情况罢了。
“人都死了,知不知道还有什么用呢。”宝琳沉下脸来,刚才小小的悸动到了此时变成了愤怒。
幼时,她想过,哪怕自己的妈妈是个穷得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她也愿意跟着挨饿。可是,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抛下了年幼的自己,头都不回的走了,这么狠心肠的人,怎么可能现在又来关心一个死了十数年的孩子呢。
薛灵的脸色有些怏怏,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我那时候也是没办法啊”
“好,我可以告诉你,宝琳在赵家,没人理睬,没人关心,所以她小时候得病落下了病根,被人瞧不起,被人打骂,她甚至过得比这些孤儿园里的孩子还要可怜,那时候,你还不如把她扔了呢,也许有人捡到她会送到这里来,她还能过得开心一些。”
宝琳近似吼地说着,连带着道尽了自己多年来的辛酸不甘。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过的好不好,开不开心,可不管是十三岁前的钱宝珠,还是十三岁后的钱宝琳,她没有一天可以姿意生活,开心大笑,也从没人过问过。
薛灵望着神情激动的宝琳,张了张嘴,半天都说不上话来。
“钱宝珠的人生就是一场悲剧,她死于十三岁,或许是老天爷唯一的怜悯。”宝琳狠烈的瞪了她一眼,起身准备离开,却被薛灵拉住了手。
“虽然有些话宝珠听不到了,但我还是想找个人说一说,你可以听听我的故事吗?”她抬头望着宝琳,满脸哀求之色,也许,在她的下意识里,也把她当作钱宝珠了吧。
宝琳怔怔地望了她片刻,默然坐了下来。
“我和你父亲青梅竹马,打小就认识,我也从小喜欢他,他说什么我都信,那时候我们两家都不富裕,但也能相安无事,可后来他上了大学,认识了你母亲,一切就都变了。”
听到这些的时候,宝琳不由在心里嗤鼻,好老套的故事,她说得是假话吧。
不过,不管是真是假,这是宝琳唯一能听到造成她悲惨命运原途径了。
“起先,我并不知道他和你母亲的事,我们分隔两地,他还时常写信给我,甚至在他与你母亲结婚之后,还给远在千里之外,对这些一无所知的我写信,他一毕业就继承了你外公的公司,时常借着出差的名义来找我,直到我临毕业前的一个月,我发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回来想找他商量时,才发现他已经结婚了,甚至已经有了你。”
“我撑到毕业,但肚子却瞒不住,家人劝我打掉孩子,但我执意生下来,他们对我失望透顶,最终跟我断绝了关系。我一个刚刚毕业又大着肚子的女人,一般公司都不会要我,没有经济来源,而你父亲为了让你母亲相信他不再跟我来往,更不可能给我钱,我只能自己去打零工,好不容易生下了宝珠,那可怜的孩子瘦的跟只小猫一样,体弱多病,时不时的就要去医院,我无力承担医药费,更不能像你说的那样随意将她丢在路边,情急之下我带着宝珠找到了赵家。”
“我承认,我拿了一笔钱,留下了宝珠,虽说是无奈之举,可我的确不配做母亲,但这些都无法阻止我思念她。后来我辗转多地,出了国遇到了现在的丈夫,再后来我跟他提起了宝珠,他支持我把宝珠接回来一起生活,但谁都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真得是个很老套的故事,宝琳心想,如果父亲和大妈还在,肯定能说出另一个故事版本来,只可惜是无缘听到了。
“当初你不曾抚养她长大,现在她已经死了,你们这份母女之缘也就断了,以后你就不必惦记着她了。”宝琳说着,站起身,又垂眸看了一眼,“你说过了,她也算听过了,以前的事,我忘了,她也会忘记的。”
说完话,宝琳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了房间。
在走廊的尽头,远远地就看到了胡延靠墙站着,于是走了过去。
“聊完了?”他站直身子,笑了笑,“我原本说请你吃饭的,要不就在这里吃吧,尝尝这里阿姨的手艺?”
宝琳扯着唇角敷衍一笑:“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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