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做什么都不顺眼。”
“那你更该好好学。”
“我才不学呢,他会做干吗不做?”我有点矫情。
金狱 第一部分(3)
“你这孩子讲不讲理?他会做,不能说就全得他做。你们是夫妻,要相互帮助相互照顾。”
“我怎么没照顾他了?”我没好气地说。
“你要能照顾好他,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他打人就对了?”我没理找理。
“他打人当然不对,现在哪能还打老婆?明天我把他找来,让他向你赔礼。可你也要改。”
都这会儿了,父亲还帮他说话。父亲虽疼爱我,可也疼他。我姐坐在一旁,一直不吱声。我心想,她才乐得看到我们两口子这样呢。起码可以让父亲知道,他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我丈夫应该娶的是她,而不是我。
那一晚,我没回自己的家,跟我姐挤在一张床上。上床后,我想跟她说说话,可她就是不搭理我。我一宿都没睡踏实。
第二天晚饭后,他来了。一定是父亲打电话叫来的。他跟父亲单独谈了很长时间。他们谈完后,父亲才把我叫过去。
父亲对他说:“你就赔个不是吧。”
他低着头对我说:“对不起,我不该动手。”
父亲又对我说:“他跟你赔不是了,你就原谅他这一回。最近他实验做得不顺,压力大,你要多管管家。现在你们也没孩子,能有多少家务事?今后不许再闹了,好好过日子,恩恩爱爱我才放心。”父亲就是向着他。我刚去一新单位,工作上也有压力,怎么就单说他呢?
父亲让他带我回家。到了家里,我跟他还是不说话。他口服心不服,我是口不服心也不服。就这么冷战了10来天,才言归于好。这件事虽然过去了,可留下的却是一道看不见的伤痕。打这以后,冷战代替了拌嘴,成了家常便饭。他虽再没打过我,可冷战的滋味更不好受。
他博士论文答辩时,正赶上冷战期。那天早上,起床后,我看到餐桌上有一张他睡前留下的字条。他让我走之前叫醒他。平时他睡得晚,起得也晚。出门前,我本想叫他,可刹那间又觉得这么做无异于向他投降。灵机一动,我就在字条上添了三个字:该醒了。我悄悄地把它放回到他床头。心想他要起晚了,是他自己活该,谁让他跟我打冷战呢?上班的路上,我又犯嘀咕了。论文答辩毕竟是件大事,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一到办公室,我就往家里拨电话。电话铃响了好久,都没人接。我刚想挂断,听筒里突然传来他的声音,吓得我什么也没敢说,就把电话撂下了,心想这下可惹祸了。
父亲听说后,继续给我上课。他的那些话反反复复地说,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其实,他知道这是两个人的性格使然,不是旁人所能左右的,可白劝也得劝,他不想让别人看笑话,只是课越上越短,话越说越少。为了让我丈夫能安心读完博士,父亲只要求我们晚育。其实,我一直不太想要孩子。生怕有一天沦为单亲家庭,影响孩子的成长。
我丈夫毕业留校当老师后,父亲想抱外孙。他劝我说:“你们有了孩子,感情慢慢就会好起来的。明年系主任不当了,我提前退休,回家给你们带孩子。”劝完我,他又去劝我丈夫。父亲的用意,我当然能体会得到。说想抱外孙,只是个借口。让他离开自己心爱的讲台,无异于让他放弃自己的生命。就是这样,为了让我跟我丈夫能相亲相爱,他也愿意。我做女儿的,还能说什么?第二年,当我的女儿来到这个世界时,父亲瞒着我,向学校递交了申请提前退休的报告。好在学校没批准。事后,父亲才说给我听。我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再让他为我c心了。
我丈夫是独子,虽是博士,可封建思想根深蒂固,重男轻女。他妈就更是如此。来伺候月子,没等满月就回去了,说老头子一人在家,她不放心。打这以后,她再没来过。我婆婆走后,父亲替我从河南找来一位小保姆——殷华。殷华没来之前,我丈夫嫌孩子夜里闹,自己搬到客厅睡。殷华来后,他干脆搬到学校单身宿舍去住。开始每天还回来吃顿晚饭,后来推说忙,他几天才回来一次。
金狱 第一部分(4)
父亲的预言没能实现。我跟我丈夫的感情非但没转好,反而因为女儿的出世变得更糟了。父亲认为是孩子的性别造成的,要是个儿子可能就不一样了。其实,问题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我跟我丈夫虽还没闹到要离婚的份上,但要想像父亲所希望的那样,恩爱美满,怕已没有可能了。就算生的是男孩,只要大家的性格不改,就如同是火山总会喷发一样,我跟他的冲突还是避免不了的。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又谈何容易?我们夫妻之间的影响力早已消失殆尽。不过,只要父亲在,他不发话,这个家还得继续维持下去。
殷华十###岁,头一次外出打工,根本就没带孩子的经验。有时候,我真盼我丈夫能回来搭把手,可又担心他把家里搞得j犬不宁。我跟他好像前世有仇似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他不回来,我倒图个清静,养育这个小生命就全靠我和殷华了。
有了孩子以后,对家务活,我也没那么大的怨气了。我无怨无悔地为孩子做这做那,做不好就百~万\小!说问同事问我姐。几个月下来,我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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