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啪”的一声响,王栋没看清,自己的脸上先吃了一记耳光。朝霞妈的这一下打得如此快,如此有力,王栋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其果断而惊呆了。朝霞妈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从哪儿来?啊?从哪儿来呀?连儿媳妇你都搞上了,你这个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你今天跟我说清楚,把你这一生做的孽都一件件给我坦白出来,那还有办法给你来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否则今天咱们就鱼死网破,万事皆休!”
王栋捂着红肿的脸,看着朝霞妈疯狂的样子,心里想:“这老婆子怎么知道了,一定是她偷听了。一不做,二不休,今天就跟她把脸撕破,她要离婚也好,怎么着也好,随她去吧,总不至因为这个我犯什么法吧?”想到这,先有了把握,一声冷笑,说:“没错,我是爱凌晨,她也爱我,我们是正当恋爱,这,不犯任何法,不伤任何人,你还想把我怎么办?跟你这黄脸婆过一辈子,我已经倒透了霉,现在,条件这么好了,我也没有别的爱好了,你还想让我就这么干巴拉叉地陪你老死吗?人这一辈子只能活一回,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一回里痛快一下?”
朝霞妈发竖眦裂,一口痰朝王栋吐去:“呸,好不要脸,‘痛快一下’,跟儿媳妇扒灰,还说是自由恋爱!”王栋并没有被震住,把一口痰迹擦掉,冷冷言道:“随便你怎么说,等你死了,说不定我还娶她呢,这就是改革开放,气死你,黄脸婆!”朝霞妈几欲晕过去,咬牙说道:“我是黄脸婆?当年是哪个跑到我家,给我洗脚,跪着要我嫁给他的?你这个姓梁的坏蛋,冒充的王栋,我今天不去告发你,算我不认识你!”
只这后面的一句,把王栋吓得脸如纸灰,本来威风八面的,忽然一p股坐在了床上,浑身都软了。他显然已经失去的语言能力,结巴了好久,才能表达出自己:“你…你…你胡说……”朝霞妈一声厉笑:“哼,我胡说?天一亮,我就去公安厅,看是我胡说,还是你胡说。到那时候,姓梁的,万事可由不得你了,一件件血债,自然要你一件件偿还了,自然是用你的血!”
扑通一声,王栋就跪到了朝霞妈的面前,地毯那么厚,那么软,他磕头仍然磕出了很沉重的声响。他一下子变成了蛆一样委顿,涕泪如泼,把脸面打得湿透,嘶声叫着:“琴姐饶命,琴姐饶命啊。”琴姐是朝霞妈的小名,王栋和她初恋时,他日日叫惯了的,自从结婚,他就再也没如此叫过,此时忽然唤出,自有一种十分激烈、悚人的效果,朝霞妈不禁身子为之一震。她顿时想起了两个人在五十年代的那一段浪漫时光,眼前这个王栋尽管是假的,对自己当时确实是一片真情。思想及此,再想到眼下,不由她热泪翻滚,心头就哆嗦起了一层波澜。
王栋的脖颈上一凉,知道是朝霞妈的泪水,顿时感到了有门,便更起劲地叫着她的芳名,说起了两个人年轻时的几句情诗,终于,朝霞妈长叹一声,把他拉起。让他坐在自己对面,朝霞妈的脸上更加严肃,以一个法官的面孔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她说:“到底是怎么回来,我问一句,你就从实答一句,要是有半点虚言,我就再也不能客气,咱们马上就去省时,直接打公安厅,来个大过堂。”王栋听得心惊r跳,心想:“这个老太婆不知怎么知道了真情,一定是朝霞那个死丫头告诉她的,原来我以为朝霞会念及家庭,不再管这件事了,没想到刘大方一事,又给她新的刺激,看来,刘大方一出事,我就该采取措施,防备着她干出绝决的事来,现下可好,一切都被动了。”后悔也已来不及,且听朝霞妈说什么,打好了主意要花说巧说,先过了这一关再做道理。
就听朝霞妈问:“那真王栋是不是你杀的?”王栋一听此话有一个余地,没有上来一口咬定就是他杀的,心里便有了故事,忙道:“怎么会是我杀的?那时,我是辽集镇公所的文书,那个王栋那回路过,就住在我们公所开的的店里,不知怎么着,他病了,我照顾他,没多久,他就死了。临死之时,把你们家的人介绍给我听,尤其是说到了你。当时,我主要是羡慕你的人品,不管怎么样,也要见你的芳容一面,就这么着,冒了他的名,老远地去佳木斯找你,谁知一见面就爱上了你,再也不能自拔,将错就错,咱们一辈子就这么过来了。” 说到此处,两人不由都想起了当年的情形,年轻的心,火热的爱情,令人的老血竟有年轻时代的那种涨涌。朝霞妈脸一红,差点把持不定,忙正色道:“那天在沈阳,朝霞的婚礼上,你可是杀了一个人,你的亲生儿子?”王栋乐了:“这准是朝霞跟你胡说的,本来公安局都定案了,是那刘大方所杀,怎么会是我,这表情况,当时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朝霞妈沉吟一会,总觉得他的话里有谎,一时却无从揭破。昂声问道:“当年你陷害刘大方,说他qg了朝霞,这总是真的吧?不要跟我再甩花招了,明天我去找老国,把刘大方的档案调来看看,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王栋想:“这事还真再骗她不得,别说档案,老国也招不住她的一闹啊。”就面带沉痛地道:“当时,我主要是为了朝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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