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得第一层中砰砰嘭嘭之声大作,显然童姥和李秋水正在互掷巨冰相攻。虚竹与童姥相聚三月,虽然老婆婆喜怒无常,行事任性,令他着实吃了不少苦头,但朝夕都在一起,不由得生出亲近之意,生怕她遭了李秋水的毒手,当下走上第二层去。他刚上第二层,便听李秋水喝道:是谁砰嘭之声即停。虚竹屏气凝息,不敢回答。童姥说道:那是中原武林的第一fēng_liú浪子,外号人称粉面郎君武潘安,你想不想见虚竹心道:我这般丑陋的容貌,哪里会有什么粉面郎君武潘安的外号唉,前辈拿我来取笑了。
却听李秋水道:胡说八道,我是几十岁的老太婆了,还喜欢少年儿郎么什么粉面郎君武潘安,多半便是背着你东奔西跑的那个丑八怪小和尚。提高声音叫道:小和尚,是你么虚竹心中怦怦乱跳,不知是否该当答应。童姥叫道:梦郎,你是小和尚吗哈哈,梦郎,人家把你这个fēng_liú俊俏的少年儿郎说成是个小和尚,真把人笑死了。梦郎两字一传入耳中,虚竹登时满脸通红,惭愧得无地自容,心中只道:糟糕,糟糕,那姑娘跟我所说的话,都给童姥听去了,这些话怎可给旁人听到啊哟,我跟那姑娘说的那些话,只怕多半或许也给童姥听去了。那那只听童姥又道:梦郎,你快回答我,你是小和尚么虚竹低声道:不是。他这两个字说得虽低,童姥和李秋水却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童姥哈哈一笑,说道:梦郎,你不用心焦,不久你便可和你那梦姑相见。她为你相思欲狂,这几天茶饭不思,坐立不安,就是在想念着你。你老实跟我说,你想她不想虚竹对那少女一片情痴,这几天虽在用心学练生死符的发射和破解之法,但一直想得她神魂颠倒,突然听童姥问起,不禁脱口而出:想的李秋水喃喃的道:梦郎,梦郎,原来你果然是个多情少年你上来,让我瞧瞧中原武林第一fēng_liú浪子是何等样的人物李秋水虽比童姥和无崖子年轻,终究也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了,但这句话柔腻宛转,虚竹听在耳里,不由得怦然心动,似乎霎时之间,自己竟真的变成了中原武林第一fēng_liú浪子,但随即哑然:我是个丑和尚,怎说得上是什么fēng_liú浪子,岂不是笑死人么跟着想起:童姥大敌当前,何以尚有闲情拿我来作弄取笑其中必有深意。啊,是了,当日无崖子前辈要我继承逍遥派掌门人之时,一再嫌我相貌难看,后来苏星河前辈又道,要克制丁春秋,必须觅到一个悟性奇高而英俊潇洒的美少年,当时我大惑不解,此刻想来,定是跟李秋水有些关连。无崖子前辈要我去找一个人指点武艺,莫非便是找她苏星河前辈曾说,这人只喜欢美貌少年。正凝思间,突然火光一闪,第一层冰窖中传出一星光亮,接着便是呼呼之声大作。虚竹抢上石阶,向上望去,只见一团白影和一团灰影都在急剧旋转,两团影子倏分倏合,发出密如联珠般的拍拍之声,显是童姥和李秋水斗得正剧。冰上烧着一个火折,发出微弱的光芒。虚竹见二人身手之快,当真是匪夷所思,哪里分得出谁是童姥,谁是李秋水火折燃烧极快,片刻间便烧尽了,一下轻轻的嗤声过去,冰窖中又是一团漆黑,但闻掌风呼呼。虚竹心下焦急:童姥断了一腿,久斗必定不利,我如何助她一臂之力才好不过童姥心狠手辣,占了上风,一定会杀了她师妹,这可又不好了。何况这两人武功这样高,我又怎能插得手下去只听得拍的一声大响,童姥啊的一声长叫,似乎受了伤。李秋水哈哈一笑,说道:师姊,小妹这一招如何请你指点。突然厉声喝道:往哪里逃
虚竹蓦觉一阵凉风掠过,听得童姥在他身边说道:第二种法门,出掌虚竹不明所以,正想开口询问:什么只觉寒风扑面,一股厉害之极的掌力击了过来,当下无暇思索,便以童姥所授破解生死符的第二种手法拍了出去,黑暗中掌力相碰,虚竹身子剧震,胸口气血翻涌,甚是难当,随手以第七种手法化开。李秋水咦的一声,喝道:你是谁何以会使天山六阳掌是谁教你的虚竹奇道:什么天山六阳掌李秋水道:你还不认么这第二招阳春白雪和第七招阳关三叠,乃本门不传之秘,你从何处学来虚竹又道:阳春白雪阳关三叠心中茫然一片,似懂非懂,隐隐约约间已猜到是上了童姥的当。
童姥站在她身后,冷笑道:这位梦郎,既负中原武林第一fēng_liú浪子之名,自然琴棋书画,医卜星相,斗酒唱曲,行令猜谜,种种子弟的勾当,无所不会,无所不精。因此才投合无崖子师弟的心意,收了他为关门弟子,要他去诛灭丁春秋,清理门户。李秋水朗声问道:梦郎,此言是真是假虚竹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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