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若最近有点烦。↗傻↗逼↗小↗说,”工作瓶颈,公事乱得有点像浆糊,偏偏林丽晶手术未痊愈,连丛越越都出事了。她俩的工作本来并不十分重要,但少了她们,部门里很多的事情便生生少了一个环节,令大家捉襟见肘。结果领导仍是有无数的临时工作通知一件件扔过来,以至于每个人都苦不堪言,沈安若那阵子便带了部门人员天天晚上加班,然后请他们出去大吃一顿,含笑听大家发发牢骚,然后第二天继续带领大家被奴役。
一向吃苦耐劳的小刘都忍不住牢骚满腹:安若姐,我们可不可以向上面申请增加临时人员或者有些工作可以拖几天
一向不服她总爱找麻烦的蔡一祥那天多喝了几杯后,拍拍她的肩,大着舌头说:安若,我送你一句话,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那天她本在钱总屋内刚挨了一顿训,蔡一祥正在门口等着签字,想必是听到了。她突然觉得很感激,再面目可憎之人,也都有可爱之处。
公司最近其实将要有大事发生,领导们已经人人神经质,员工们却一无所知。她夹在中间难做人,只好端了盛满啤酒的大杯子笑着蒙混过关:我真是对不住大家,你们最近就多担待些,然后尽情地宰我请客吧。
那日公司里一位熟识客户拉了她闲聊,神神叨叨地说,发现了某种很神秘现象,近日你身边发生的事,总会奇怪地重复发生。她一笑置之,结果当天晚上就接到了丛越越的电话。
丛越越站在旧式五层楼的楼顶,朝着十米外的沈安若哭:安若姐,我在这里没有亲人,只能请你来见我最后一面,总要有人知道我为何而死。
沈安若觉得头晕目眩,好像在客串荒谬至极的肥皂剧。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先把丛越越推下去,索变成黑色恶搞剧。
丛越越前段时间春光满面,恋爱中的女孩总是最美丽,而如今已然有人变了心,于是有人便不想活了。
丛越越,这楼不够高,你跳下去摔不死,只会摔成重残或者白痴。你自己考虑清楚。
丛越越,你很想上社会新闻吗你不怕以后你走在大街上,每天都有人对你指指点点
丛越越,你究竟是自己不想活了,还是只想让某个男人后悔一辈子我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好不好我曾经的一位好友,也跟你一样,为了一个男人,从二十层楼跳下去。她以为她会毁掉这男人的一生,其实这男人如今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幸福得不得了,苦的是她父母,她的母亲第二年就得癌症过世了,她的父亲如今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十岁。
沈安若讲的口干舌燥。她一向不是特别擅长与人聊天的人,而眼下的情景,既让她回忆起她的伤心往事,也触碰了她的某处心结。还好,丛越越终于在她的嗓子已经嘶哑,在警察还没来之前,扑进她的怀里痛哭失声,顺便毁掉沈安若才穿了一次的衣服。
她替丛越越请了假,将她安置在自己离公司很近的那间公寓里。丛越越在本市没有亲人,而宿舍里人多嘴杂。两日后,她陪着丛越越去做了人流手术,替她请了一位临时保姆。
对不起,安若姐。沈安若正在查看煲锅里的汤,听到丛越越小声地说。我知道你最近已经很烦,我还给你添乱。
你没对不起我,你只不过对不起你父母跟你自己而已。沈安若几乎没有力气再教训她,丛越越,你是为你自己活着,而不是为一个男人活着。你若自己不珍惜你自己,没有人会珍惜你。
安若姐,你跟我讲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你的朋友
是真的,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死的时候比你现在更年轻,大学都没毕业。
周末,沈安若终于甩脱了工作,躺在阁楼的木地板上听音乐。他们住在顶楼,复式楼层之上仍有一层,斜屋顶,采光极好。程少臣极少上来,所以这里是沈安若一个人的地盘。
这里其实只有一样东西属于程少臣,一架三角钢琴,明明应该陈设在客厅,但他坚持扔到这里,并且沈安若从未见他碰过。
她从地上爬起来,掀了钢琴盖子,先是胡乱弹了一气,后来便磕磕绊绊地敲出旋律来,她把旋律弹得有点支离破碎,但她觉得钢琴一向是音色最美的乐器,乱敲都算不得噪音。
她终于折磨够了那架钢琴,觉得手指都有点疼,于是准备下楼去,却见程少臣正倚在楼梯口,见她看见他,于是轻轻地拍了拍手:原来你还会这个,还不错,为什么不继续
小时候学过几天电子琴。我怎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没想到竟被他撞见了,刚才明明他不在家。
你最近心情不好吗弹得那么狂燥。
她刚才胡弹的曲子是第九交响曲。
嗯,工作不顺心,总被领导训。
竟然给你气受不如炒他们的鱿鱼吧。
沈安若笑出声来。全公司的人都受得了,怎么就你老婆受不了又不是温室小花。
他们不得不受着,是为了第二天的饭钱。至于你,沈安若,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在那里忍气吞声是为了什么
又来了,沈安若觉得头大。前一阵子她加班,回家累得不想跟他说话,程少臣就建议她辞职,她没理他,于是他嘲笑她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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