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平见郎杰克如此动容,心里早就受到触动。凭借三分酒力七分真情,他也如法炮制褪掉衣鞋,紧紧搂住郎杰克的双肩,说:好兄弟你还是那个狗日的屎壳郎其实,我又何尝没有经历过痛彻心扉的失败呢最难受的时候,我已经站到十八层楼顶,只是一念之差才没有跨出那一步。
一言未了,眼泪立马也像水坝决堤一般。
于是,黄一平详细叙述了大半年前经历的那场坎坷。事实上,关于差点自杀的那段细节,他一点也没有杜撰或夸张。其时,他在党校受到冷遇,加上周围朋友的抛弃,身边亲人的埋怨,形成了一股极其强大的压力,折磨着他原本就非常脆弱的神经。那段时间,他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整夜整夜地失眠、做噩梦,几乎毫无食欲,整个人迅速消瘦。万般难耐之中,他想到以自杀寻求解脱,甚至连遗书都写好了当时,如果不是想到老家年迈的父母,以及未曾成年的女儿,也许那一步真就跨出去了。眼下,假如不是面对郎杰克,这个秘密也许永远烂在自己肚子里。可是,毕竟曾经的恐怖场景,时时蒙太奇般闪现眼前,且利刃般搅动着他的心,现在终于寻找到发泄渠道,顿感一吐为快。
事后,黄一平多次回味过与郎杰克的这次谈话。他想,在自己四十年的半世人生中,其实最缺少的就是真正的友情。少年时,虽然也有不少玩伴,包括小学、中学的那些同学。后来参加工作了,也先后交往过不少同事,有些似乎热乎过一阵。可是,随着时间的淘洗,少年伙伴因年龄、阅历的关系,或是记忆渐淡,或是无法继续深交,单位同事又因利益掣肘不得长期维系,唯有大学期间的同学友谊,既是心智相对成熟期的产物,又未受到尘俗、世故的污染,且少有利益关系的搅扰,才显得格外纯洁、真诚,如刀痕一般深刻在心底。因此,才有了彼此之间那通畅快淋漓的倾诉,既是发泄,又是自我净化。哭诉过后,一对经历了十几年分隔的同学,似又回到当年。
周六全天游览了长城、颐和园回来,美国来客兴致勃勃,直呼ok。天生娇弱的苏婧婧则累得不行,满脸疲惫不堪之色,就连走路姿势都显得蹒跚。次日再游天坛、故宫时,郎杰克就安排马婵陪同,让苏婧婧留下来歇息。
其实,郎杰克留下苏婧婧的真正目的,也不完全是歇息,而是要带她参观公司。苏婧婧正好也想了解些收藏方面的信息,自然求之不得。
途中,趁着苏婧婧接一个电话,郎杰克对黄一平附耳道:你们这个市长夫人如此喜欢艺术品收藏,看来我们假如搞点合作,一定会形成共赢的局面哩。
黄一平笑笑,说:她一个市长夫人,收藏纯属个人爱好,你却是以做生意为主,根本就不同道嘛。
郎杰克摇头叹息,道:在你们这些政府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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