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港城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即便是到了晚上,那也是灯火通明。
就连张然,带着陈心怡行走在阴影之下,心中也有点担忧,他想不通老刀安排的蛇头胆子为何有这么大,竟然敢将运送偷渡客的船,停泊在正儿八经的官方码头边。
“就是那艘了,标准的远洋货轮,或许这样大的船会舒服点。”眯着眼睛,张然发现了老刀报给他的船名,“尼娜莎”号,一艘排水量在五千吨以上的大船。
陈心怡对此并无任何意见,张然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如今除了依赖张然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当张然两人靠近尼娜莎的时候,蛇头出现了。蛇头是港城本地人,年纪不小,那张被日晒风吹的面容一看就是靠海吃饭的。他带着张然两人上了船,将两人交给了船上的一个船员。
上船之后张然才知道,这艘船跟大多数偷渡船一样,都是注册在巴拿马,而不是大马,但船上的所有人,包括船长在内,却都是真真正正的大马人。
“看来咱们要在这里呆上两个星期了。”
张然跟陈心怡在货船最底层货仓旁的一个狭小房间里安顿下来,这个地方即便是白天,怕是也不会有阳光照进来,弄不好两人就要过上半个月暗无天日的生活,张然倒是无所谓,就怕陈心怡有些接受不了。
好在刚刚带他们来的船员说了,等船进了公海后,他们就可以上去甲板放风,不过陈心怡却不想怎么做,刚刚那船员看她的眼神,让她感到恶心。不过也就是恶心而已,有张然在,谁还能碰到她一根手指头么?
尼娜莎号是在凌晨的时候启动,跟大多数货船一样,因为没有照顾乘客的需求,顺着退潮的波浪滑进大海,是每个有丰富经验的船长都会选择的。原本在闭目养神张然,在感觉到船身震动和晃动后,睁开了眼睛。
“你要去哪里?”
陈心怡像是根本就没有睡着,张然这边一动,她就惊醒过来。
“出去透透气。”张然脚步一顿,回道。
“不是说,没出公海之前不能离开这个房间么?”陈心怡翻身坐起来,已经住进来几个小时了,房间里浓浓的机油味道仍旧让她皱起眉头。
像张然这样的人,又岂会在意别人给他定下的规矩,尤其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至于说会不会被海警发现,这点自信张然还是有的,只要陈心怡不出来成为累赘就好了。
心里的这些想法,张然是不会透露给陈心怡的,只不过他说谎的本领还是差了点,以至于找的借口,陈心怡就算是喝醉了也不会相信,“出去透气”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蹩脚了。
好在陈心怡如今对张然是百分百放心,即便明知道张然在睁眼说瞎话,她也不会阻止,更不会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
只有灯光照明的底层货仓里,始终不断的,是发动机的轰鸣。昏黄的灯光撒在狭窄的过道里,与共鸣的机器声音,干扰着张然的五感。常人或许会因为这种干扰而焦虑,好在张然不会。
这些年的生活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恶劣的环境之下,越需要一颗必胜的信念。环境干扰对每个人都一样,真正的强者无须畏惧,更要利用。
因为是货船,所以船员的数量并不多,即便是在货船刚刚启动的这个时候,也只有那些重要的机械舱里才有船员在活动。张然在一个无人的船员室里找了套船员的工作服换上后,就肆无忌惮的穿梭在各个舱室之间。
“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张然是赶在中午饭之前返回房间的,他担心送饭来的船员识破自己。而就在他刚刚换上自己衣服不久,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开门的人是张然,而送饭来的正是昨夜带路的那个船员,这厮眼神分明是想绕过张然,去瞅陈心怡,只可惜张然站的位置很巧妙,刚好将其所有视角统统都挡死了。
“哥们,能不能出来说句话。”
那船员将餐盒塞给张然后,鬼鬼祟祟的低声说道。
“嗯?”张然转身将餐盒交给了陈心怡,心中暗暗冷笑,却是跟着走出船舱。
即便舱门只是虚掩,但因为机器轰鸣,两人的对话是不可能被房间里的陈心怡听见的。因为一开始对那船员就没有好印象,故而抱着餐盒的陈心怡,却不知道该不该吃下那些猪食一样的饭菜。
她时不时抬头望向门边,然而好一阵子张然的身影都没有出现。虽说她坚信没人可以伤害到张然,但她还是有一丝的紧张,直到差不多五分钟之后,张然那张熟悉的面孔又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人呢?”
看见张然后,陈心怡又迫不及待的歪头,瞅向门口。
“走了。”张然无所谓的坐到桌边,打开餐盒,先是闻了闻,然后才开始狼吞虎咽。
“他找你说什么?”
“他用一百美元买你一个晚上。”
张然的回答很平淡,好像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什么?”陈心怡将手中的刀叉,重重掷于桌面上,大声道:“你......你怎么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有啊。”
就在两人简单谈话的这短短时间里,张然已经顺利的将餐盒里被陈心怡视为猪食的东西吃到干干净净,还不忘抹了抹嘴,当然是用他的袖子。
“什么?”
陈心怡瞪着两眼,问道。
“我答应了。”
“什么?”这一次陈心怡觉得自己简直傻了!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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