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的神色明显一变,我转头,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祸害正跟一个女子并肩走进来。那女子穿白衬衣外一件浅灰背心,深灰长裙,一件黑色大衣由祸害替她挽在手里。头发挽一个松松的髻,眉目疏朗,神态大方。那样的风格,让我一下就想起祸害收到的那个神秘礼物钥匙扣。
我立即回身,紧靠着高高的椅背把自己缩起来,不能置信的望着丁海雅,她疯了吗?带我来看祸害和谁约会。是她有资格捉奸还是我有资格捉奸?
丁海雅收回视线,望着我冷冷撇了撇嘴:“看见了吗?那个就是陈家的大小姐,她家老子比罗月月家的还高半级。听说她是白先生的同学来的,当年曾经为了他跟到美国去的。等到都当了老小姐,终于给她等到白先生离婚这一天。”
是吗?但是,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走。”她招呼我一声,带头向祸害的方向走过去。
这女人是真的疯了,我一声不响的站起来,拿起自己手机,绕一个弯子,从侧边走到出口,同时指望自己不要被祸害看见。
等电梯的时候,我回头,隔着玻璃门,远远的那张桌子前,丁海雅正在激动的说着什么。祸害皱着眉头,挡在那女子的面前,好巧不巧的一抬头,那么遥远的,正对上我的眼神。
身后电梯叮的一响,我狼狈的逃进电梯。
我白白忐忑了一下午,晚上祸害回家,没事人一样坐下来吃饭。吃到一半他好像想才起来了,放下碗,脸上似笑非笑的跟我说:“丁海雅现在是冯义轩的人了,我不方便拿她怎么样,再说她一向有胸没脑。不过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无语,要是我说我被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摆了一道,想来他也不会相信。
他并没有不高兴,甚至我觉得,他在一定程度上心情是有点愉悦的。为什么?是因为虽然被丁海雅打扰了,但之后的约会还是很成功愉快吗?
宗旨他并没把我怎么样,这件事就从此揭过不提。
然后他好像真的开始和这位陈小姐拍拖,不再像以前那样每天晚上回家吃饭。
时时晚上接到电话:“是,在家里。还在看一点东西。……好,我会早点睡。……你也早点睡。”或者“哦……有寒流……我知道了。……好,我会加件衣服。……你也是。”声音里没有太多的情绪,脸上的表情疏离冷淡。
并不背着我,当然不必背着我。
。
罗月月来电话的时候我已经熟睡,手机铃声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一声,明明有听到,但隔着一个世界。
祸害把我推醒,递手机给我。我的意识还没回来,看见是一个不认识的手机号,就想挂断。
“是月月。”祸害提醒我。
我愣了一下,接起来。手机那边没人说话。
“喂?月月姐吗?喂?”我很奇怪:“怎么没有声音?”
罗月月终于开口,声音不知为何抖的厉害:“薇薇,你能出来一下吗?”
“怎么了?”我忍不住问:“出了什么事儿吗?”
“我在金益大厦楼下,你过来一下好吗?”沉默了一下,她又补充:“帮我带副墨镜来。”
我多少有点明白了。也没有什么太惊讶的,不知怎么,从第一次见到肖北华,我就觉得他是那种人。
“月月姐可能出了点事儿。”我对祸害说:“我叫阿全送我去看看她。”
祸害没多说,只是点点头。
月月姐姐站在树下的暗影里,这样的天气里,只穿着两件套的绣花睡袍,脚上是双棉拖鞋。纵然猜想到发生什么,见到这样的她,我仍是吓了一跳,连忙脱□上的长外套给她披上。
“墨镜。”她哑着嗓子说。树叶在她脸上打出斑驳的阴影,阴影中,仍能辨识出她眼底颊上那些不属于树影的深色痕迹。
我把一直握在手上的墨镜递给她。手指碰到她的,冷似一块冰。
我把她拉上车,她呆呆坐着,不说话,然而神色还算平静。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就那么默默陪她坐着。还是她先开口,清清嗓子,说:“送我去锦年大酒店吧。”
她除了一支手机,什么都没带出来。我帮她办了登记手续,送她上房间。
她在洗手间里待了很久,久到我忍不住担心的站在洗手间门口,听着里面水流的哗哗声,考虑要不要破门进去看看。
终于她还是开门出来了,穿着雪白的酒店浴袍,用毛巾包着头,除了还带着墨镜显得有点怪之外,脸上的神色平静到让我有点害怕。哦,不是平静,准确来说,应该是面无表情。
我终究还是不放心,躲到洗手间打电话要求祸害让我在酒店陪罗月月一晚。
“知道了。”祸害简简单单三个字,然后就挂断电话,一点都没问问罗月月的情况。我忍不住撇撇嘴。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罗月月已经睡下了。背对着我,看不见她的神色。因为开了暖气,被子只半搭在身上。从浴袍下摆露出雪白的小腿,腿上一片红色十分醒目,是摔倒擦伤的伤痕。同侧的小臂上也有一样的伤痕,半藏在袖子里。
我和衣倒在另一张床上,望着月月姐的背影,渐渐眼睛就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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