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哥哥”显然并不介意自己的假期耗在这个上面,他轻轻揉了揉盛嘉贝的头发,笑道:“没有,是我心甘情愿。”
眼前这一幕对俞子晋来说,真是刺眼得不能再刺眼。
偏偏从昨天起,他就已经没有资格再置喙盛嘉贝的任何事情。
“盛伯母倒是雷厉风行,说半年就半年,半年后就换人,一点不拖泥带水,也不知道这一个能不能也坚持半年?”俞子晋冷笑一声,瞥了这对男女一眼,淡淡对盛嘉贝道:“看你还好,我就先回去,不打搅你们了。”
“诶,俞子晋,”盛嘉贝着急地想要从床上坐起,却被身边男人一把按回去,她伤了腿,现在还不能乱动,于是只能坐在床上看男人走远,“俞子晋你什么态度啊,我救了你诶,你、你怎么这种态度?干嘛不回我话?诶,你别走啊!”
俞子晋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从从容容走出病房,盛嘉贝气得用自己唯一完好的手臂把枕头往门上扔:“俞子晋!你这人真讨厌!”
身边男人安抚地拍拍她:“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来,再喝口粥,那位宋小姐送来的粥,确实不错,你不是说自己最爱喝么,那多喝一点。”
“是,多吃,吃光,一点也不给他留!”盛嘉贝赌气一样咬上勺子:“这可是蜜糖姐的手艺,没福气的人享受不到!”
男人失笑,摸摸她的头。
*
“我很讨厌?”
“讨厌在哪里?”
“说啊,我讨厌在哪里,嗯?”
“讨厌、讨厌在……全部都……都……”盛嘉贝睡得迷糊,听得耳边有个声音蚊子一样嗡嗡,还不停重复一个问句,她扭了扭身子,烦恼地皱起眉头,梦呓一般嘀咕,伸手到处挥了挥,好像想打蚊子。
却被一只温暖厚实的大掌攥住。
盛嘉贝猛然清醒。
虽然受了伤还在养病,但她的警觉意识还很敏锐,两只眼睛眨了一眨,很快清醒,却见一人侧躺在自己身边,一手支着脑袋瞧自己,一手握住自己的一只手,眉目含笑地看着她,神情闲适浑然不觉凌晨几点出现在别人家女孩的床——还是病床上,到底有什么不妥。
虽然窗帘拉着,但外头的灯光透过,一点不妨碍盛嘉贝看清眼前这个闯入闺阁的浪子模样,她瞪大了眼睛,说话都不利索地傻盯着眼前的男人:“俞、俞子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也是病人啊,为什么不可以睡病床?”俞子晋扯扯自己身上的病号服,示意自己的目前身份,而且有意无意的,他还特地把领子扯开一点,露出里头性感的锁骨,不知是诱人还是骚包。
盛嘉贝不自在地移开眼,要是往常,她早一脚把他踹飞了,可是现在行动不便,只好口上嚷嚷:“你快滚,不然我叫值班护士了!”
“真是无情呢,才分手没两天,就这样对前男友,我的心都要碎了,”俞子晋轻轻叹了口气,好像很哀伤似的,拉着盛嘉贝的小手,身体又往她那儿移了几分,苦恼地看着她,眸中现出盈盈水光,“贝贝,我就真这么让你讨厌吗?”
美色误人。盛嘉贝居然也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他已靠得太近,不由得脸微微发热,口中却还恶声恶气:“俞子晋,我们都分手了,你还这样,我要……唔唔……”
属于男人的气息猛地侵入,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快感,盛嘉贝觉得仿若溺水,想紧紧抓住一根浮木,却只能揪紧男人的衣领,唇齿交缠,承受来自他的滔天怒火。
“唉,瞧瞧,都被你抓成什么样了。”放开她的唇,俞子晋低头瞅瞅自己被揪掉一颗口子的病号服,无奈一笑,居然也不管,任大片白皙的胸膛坦露,他的手已在不知不觉中摸上盛嘉贝的腰肢,朝她低低笑道,笑声中竟有几分醉人的魅惑。
盛嘉贝还呆呆的,没有从刚才的亲吻中回过神来:“那……那就是吻?”原来、原来是男女之间的亲吻,是这个样子的!
“是。”餮足的俞子晋含笑回答她。
谁知盛嘉贝猛地抬起头,近乎控诉地怒视他:“你以前都没有这样吻过我!”
“这……”俞子晋语塞,在女孩委屈的目光下,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俯身压上,凑近她的唇,声音温柔,“是,是我的错,我一定补。”
已不记得被他这样亲了多少次,盛嘉贝只觉得浑身发软,心跳加快,气喘吁吁,完好的那只手撑着他压上来的胸膛:“俞、俞子晋……我们这样是、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俞子晋修长的手指在她柔软的发丝上绕了几绕,温柔如春风的目光却微微冷了几分:“你觉得白天那个家伙比我好?”
“白天?”盛嘉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哦,你说锐哥哥啊……”
“不许叫他锐哥哥!”俞子晋忽然咬牙启齿起来,他好想把身下的女人死死抱在话中,以揉进骨血的力气,却知道受伤的她此刻有多脆弱,只能把自己的骨节捏得咔咔作响:“盛嘉贝,我没有说要跟你分手,你现在还是我的,知不知道!”
“啊?”盛嘉贝呆呆回了一句:“可是、可是不是说半年就……”
“我后悔了,”俞子晋好像忽然没了力气,低叫一声,整个头埋到病床的枕头里去,闷声道,“我后悔了,半年之约作废。”
“啊?作废?”盛嘉贝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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