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斯年还未开始打电话,林听就已下车,但直到他打完电话,她也还没有进门。
一边吩咐,一边注视前方那道踌躇不前的身影,没有过多交流,挂掉电话。
当初走时毅然决然,而今回来带一身麻烦洽。
不管在钟斯年面前说得多么好听,此时,站到这个家门口,林听还是免不了心生怯意。
“怵在这里不进去是想要里面的人八抬大轿出来请?”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接着一只手从肩侧伸过,输入密码,指纹钤
门开时,那只手落在她肩膀上,将她推了进去。
脚步有些踉跄,进了玄关才稳住身形。
鞋架上,她的拖鞋依然整齐摆放在原处,看得出来已被洗过。
视线所触及到的一切都没有变,熟悉的让人心安,心里瞬间生出一种感觉,很浓烈的,叫做家的归属感。
钟斯年已于她先一步换鞋走了进去,在他手上提着的是属于她的行李箱。
脸上扬起笑容,林听换鞋,轻快跟上他的脚步。
奇怪的是,王婶没有像以前那样,一听到动静就出来迎接。
林听四处看了看,安安静静的,“家里没人吗?”
“嗯。”钟斯年提着行李踩上楼梯台阶,撒起慌来面不改色,“王婶老家有事,要明天才能回来上班。”
其实,王婶是被他放了假。
“那凌小姐呢?”从玄关到上楼,除了她自己的,摆放在固定位置的东西,没看到一点有女人生活过的痕迹。
“回家了。”淡到不能再淡的回答。
林听嘟嘴,点头哦了声。
由内而外的自在,之前的怯意,尴尬,瞬间消失殆尽。
还是她离开前住的那间客房,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钟斯年放下行李,回身看她,淡淡而笑,“午餐时间都快过了,你不在下面做饭紧跟着我上楼想做什么?”
“”她什么也不想做啊,就跟着他进门,然后跟着跟着就上了楼,关键,她压根没想起做饭这回事,现在听他这么说,虽觉他的笑,他的语气都很怪异,甚至是有那么点讨厌,但还是非常敬业的点头,“我马上就下去做。”
说着就立刻转身,出门。
身后还能听见男人低低沉沉的笑声。
从冰箱里所剩无几的食材可判断,这男人,这几天一个人在家没怎么做饭吃。
时间来不及,就简单一荤一素加一蒸蛋,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开饭。
好在,他并没有流露出半点嫌弃的意思。
下午,钟斯年也没有出去上班。
林听窝在房里收拾东西,末了下楼,到外面呼吸新空气,一出门就看见防护门外站了好几个男人。
定睛仔细看了看,眉头皱起,哒哒哒跑进家门,跑上楼,敲开书房门,“钟斯年,钟斯年,外面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保镖吗?”
一个个人高马大又面无表情,看起来怪吓人的。
钟斯年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徐徐望向咋咋呼呼闯进来的女人,没有不悦但也没有一点热络,淡淡的,“从今天起,直到柳依依事件落定,他们将留在这里,负责你的人身安全,费用”
他故意的,突然停下,只是看着她,眉眼带笑。
林听脑海里的某根神经,轰的一声,炸了,“我不需要保镖,大不了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出门就是了。”
他的人,死贵死贵的,请不起。
钟斯年看着她,唇角牵起点点笑意,“真想把你带到镜子前,让你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听到钱就激动得手脚都跳起舞来了。”
“”林听立刻放下方才挥舞过的双手,略尴尬的轻咳两声,“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已经拒绝了,你要还坚持让他们留下,这笔钱就算你自己头上。”
买卖,买卖,总要双方自发自愿才叫买卖。
想想从自己住进来那天起,她身上的债务就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多,到现在,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她到底欠了他多少钱?
只是感觉,她若没有发横财的运气,大概,可能要给他打一辈子工,都不一定还得清。
这真是让人无限沉重的认知。
一直看着她的钟斯年自是忽略不了她突然垮下去的脸,还有微不可察的叹气声。
他不爱看,冷声冷气的,“王婶休假,家里好几天没搞过卫生,你去把该擦的擦干净,该拖地拖干净,晚餐记得煲个汤,像中午那种干巴巴的,我不喜欢。”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她为什么要跑上来问他?
为什么?
她才回来半天,上午无论是在警局,还是在回来途中都受到不小惊吓,虽然她心比较大,没在心里留下大阴影,更没有寻死觅活,但她好歹是个女的,他身为一个男士,就不能怜点香惜点玉,给她点缓冲时间?
钟斯年见她站在门口,跟傻了似的,一动不动,忍不住噙起笑意,但很快又收起来,“还不快去。”
林听扁着唇,瞪着他,很不服气又很不甘心,终还是败给自己恪尽职守的决心,“家里没有食材。”
“我会让人去买。”
没有推脱的理由了。
林听扁着唇,一脸苦兮地转身,走时还很贴心的帮他把门关上。
虽然他说的是好几天没搞过卫生,但她真打扫起来并不觉得脏乱,除了面积宽了点,东西多了点,做起来并不是很累。
擦楼梯扶手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设置的来电铃声。
这个时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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