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指尖落入瓷盂中。邈梵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脸色也稍微好转了,不过浑身还是烫得骇人。
小荷道:“他背上有伤,不能吃清毒的药。就这样罢,放一晚上血应该能好,不过他人要受些折磨,姑娘你可以用凉水帮他擦身子,这样他舒服一些。”
千千满口答应,很快打来凉水,鞍前马后地伺候起邈梵来。
小荷偷笑,故意逗她:“今儿晚上又失败了,姑娘你是不是感觉特憋屈?”
“去!我是恨得牙痒痒,等阿飘回来我掐死他!”千千咬牙切齿的,“我知道他不靠谱,但没想到是这么不靠谱,叫他拿个药也拿错,如果真害死了我家小和尚,我一定要他偿命!”
小荷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咦?你找飘哥拿药,怎么不找我?”
“哎,我不是想着你最拿手的是……那种药嘛。我们有一回‘光顾’一家药铺,阿飘可是私藏了不少好货,我是打算让他吐点老本出来,哪晓得弄巧成拙,悔死我了。”
“姑娘你老想着整人,这就叫自食其果。”小荷说完怕她发火,提起裙摆就跳到门口,嘻嘻笑道:“说到底小和尚是火气太旺,你想他快点好起来,就帮他消消火嘛!”
千千一听扬起手作势要打人,吓得小荷一溜烟儿就跑:“我这就走,不会坏你好事的——”
夜深了,房里只听闻哗哗水声,千千不厌其烦地拧帕子敷帕子,换了一盆又一盆的水,不停地给邈梵擦拭身体降温。终于,她摸到他不那么热了,指尖血色也恢复正常,不再稠得像浆糊。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在床沿趴了下来,双手抱臂,下巴枕在手背上,盯着他喃喃自语。
“每次摊上你都没好事,我不就是想跟你亲近些,次次都不成,你说我们是不是没缘分啊?你这么麻烦,我却什么都为你着想,我怎么就这么心甘情愿……”
她很累,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过了一会儿床上的邈梵睁开了眼,微微偏过脑袋,对上一张睡颜。她浓密卷翘的长睫毛在眼眶底下映出阴影,呼吸声很沉,脸庞安静而美好。
他吃力地撑起身子,覆过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药性已经散了,他此时神智清明,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我得闻十二因缘法,却参不透你我从何缘起……”
翌日,千千就雇人把竹枝巷的宅子洒扫干净,然后从客栈搬出来住了进去。邈梵已经无恙,但失血过后脸色苍白,走路都冒虚汗。
千千一边指挥脚夫搬东西,一边还要搀他坐进轿子,道:“你先过去,我随后就来。”
邈梵握了握她的手:“别太辛苦了。”
他从初遇时不近人情的木头和尚,渐渐变成了现在沾染人间烟火的模样,居然主动出言关心她。千千很开心,想偷吻他可旁边人太多,于是按捺住欢喜,道:“我才不是白辛苦的,你要补偿我。”她竖起手指搭在唇上,冲他眨眼睛。
邈梵垂眸低笑,答应了:“嗯……不过要没人的时候。”
连*都这么害羞!
千千咯咯地笑,放下轿帘让轿夫先抬他过去,自己留下来清点行李。这时候,正好阿飘红着眼睛回来,看样子又是赌了一宿。
千千一见他,顿时笑得甜美:“哎哟飘哥——妹妹等你好久了!”
阿飘又输光了银子,正愁找不到赌资,一见千千两眼发亮,跑过去嘿嘿道:“好妹子,再给哥哥些银两。”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千千要找他出气,他就送上门来了,她一把拧住他耳朵:“给钱是吧?先把你耳朵割下来!”
“哎哟哎哟……妹子有话好好说啊——”
“呸!谁是你妹子?你这耳朵留着也没用,尽会听错话会错意,我叫你拿治外伤的药,你给我的是什么?是什么!”
难不成昨晚上又没成?这丫头恼羞成怒了?
阿飘哭哒哒的:“姑奶奶我冤枉啊!你又没说清楚是什么药,而且我也是为你好,不忍心你看得见吃不着嘛。”
“还狡辩!不想要耳朵了是不是!”
“不不不,我是说要的要的……”阿飘见她来势汹汹,似乎真有废了他耳朵的架势,情急之下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姑奶奶你听我说,我打听到一件事儿,你保证感兴趣,你先放手,放了手我慢慢说给你听。”
千千不肯:“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你知道鲁叔叔为什么要买竹枝巷的宅子?”
“为什么?”
“朱廷朱大人知道吧?就是秋闱的同考大人,他有一个外室,就置在竹枝巷,咱们是要跟他当邻居来着。”
千千眼珠一转,力气减少一些,但还是没有全部放开:“就这个?你不说鲁叔叔也会告诉我的。”
“那鲁叔叔总没告诉你朱廷是个画痴吧?而且最迷吴道玄的画,特别是那张地狱变相图!”阿飘轻轻捻开她的手,已有所指,“如果谁能把这张画送给他……”
话不需要说完,她这么聪明,怎会猜不出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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