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开口说出下一个字时,许愿慌乱地抓住他的衬衫袖:“纪医生。”
个子高高的男人俯下视线。
“我有点腹痛,头晕,纪医生……那什么我先出去坐一下……”
她着急着逃。
钻出男人的怀,没走两步,却是真的腹痛骤然袭来,许愿脸孔泛白,捂住肚子,强行加快步子。
到门那里,突然眼前一黑。
身后男人叫她的名字,声波在她耳朵里飘啊飘,意识没了。
……**……
再有意识,周围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睁开眼发现自己平躺着,许愿把眼睛睁大,几秒从惺忪恢复到看的见人。
床边的护/士过来扶:“许实习,你醒了。”
许愿嗓子干的厉害,浑身也有点无力,借力起身,发现自己在一个小病房里。
“我怎么了?”
“晕倒,不过时间不长,纪医生抱你过来到现在也就半个多小时。”
“我生的什么病?”
许愿拧起细眉,嘀咕着把左手两根手指摁倒右手把脉位置。
护/士正摇头,余光瞥见门口进来的人,“纪医生来了。”
许愿跟着抬头,把脉也停住。
护士经过纪遇南,颔首,带上病房的门出去了。
许愿瞧着那关上的门,以及门里完全挡住门顶的高大男性身躯,白大褂在他长腿的膝盖位置,沉然不动。
这人脸上,一派面无表情,也不看她。
许愿见他手里拎着一张检查单。
隔了几
秒,他走过来几步,把检查单往她跟前的床面轻落。
许愿探身捡起。
听得他那把寡淡的嗓音:“怀孕一个月左右。”
许愿去拿检查单的手指僵住,很猝然的。
她应声抬头,男人墨色清淡的视线也正看过来,清越的眉宇微微蹙着,没什么情绪,又好像带了点情绪。
摸不着喜怒。
她的瞳孔都在打转的,嗓子干干,笑了:“纪医生,你说什么呢。”
纪遇南抿起薄唇。
好久好久。
许愿低头,动作机械地终于捡过来那张检查单。
当医生的,还用细看吗?
一眼撇到那个4+的符号。
许愿呼吸全无,身体一动不动。
怎么会……
她的手摸上肚子,很平坦的肚子,根本没有一丝迹象证明她怀孕的肚子。
而且她精神也好,吃得饱睡得着,劳累过度也就是眼晕,这一个月连续加班值班,很好啊……
就是,例假迟了。
但她一贯渐月推迟的。
“……”
等许愿接受,怀孕不是个猜测,是个事实时。
她不禁猛地抬头,看向伫立在床边的这个男人!
这世界上都有些什么事啊,把他睡了,一个月后,被他检查出怀孕。
人生狗血的不要不要的。
这人倾身,在收拾床头柜上的抽血工具,消毒盘,把它们放回原位。
许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侧颜。
男人站在屋子中央,转身,逆光处看不见那双深邃的眸子底部。
“孩子的爸爸,”
“总之不是你!”许愿直接吼出来。
吼出来后又在心里刀刮自己,蠢货啊你,她惊恐地看向他。
纪遇南眉头一皱,表情有点差,有点莫名其妙,有点哂笑:“需要我通知孩子的父亲过来吗?”
许愿一愣。
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试探吗?
刚才还那般意有所指说什么孩子的父亲。
她强自镇定,想起之前在他的办公室,眼底惊惧乱乱,她手在被子底下拧着床单:“纪医生,之前你说学术交流那天的晚宴你和一个女人……怎么了?”
男人没明白她突然转换话题的意思。
他沉目看向拉起的窗帘,那条透白的缝隙,阳光落进来一点点。
不是很情愿再讲,但他也没瞒着:“我和一个女人有了肌肤之亲,她的匈围大抵和你有些相似,所以我要说明的是,那个女人不是你的妹妹许艺,你搞清楚。”
“就这件事?”
许愿傻地长巴着嘴,很难想象自己脸上现在什么纠结表情。
他点头:“该说清楚的要说清楚,以讹传讹到你父亲那里,并不好。”
这意思是,这个男人喜爱洁身自好,并且容不得沙子。
好吧,之前一切紧张恐惧怕被他发现,事实证明,都是她自作多情。
许愿垂下眼睫。
本该安心喜悦啊,可心底莫名的有一股子怒气憋屈外加不爽!
说他聪明睿智吧,这件事上怎么这么笨?
难道,一丁点,一丁丁点,都没察觉出来,那个女人可能是她?
刚好怀孕一个月啊。
那就是他潜意识根本没把她这个人放在眼里过,从不曾往这方面想,当然不会怀疑。
许愿心底一阵地寥落受挫。
这人双手放在白大褂口袋里,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走来,摸住她的腕子把了把,抿着薄唇情绪看起来不太好。
放开她的手时很随意地瞥
来一眼:“需不需要通知你的家人?”
一直在那重复个什么鬼!
许愿烦躁:“不需要。”
男人静若沉沉的眼眸盯着她,顿了会儿,冷漠非常:“孩子是留下还是打掉?”
许愿抬头。
他神情如常,淡漠,是他平时给人看诊时的一贯严肃表情,这才明白,他就是公式化地像问每个早孕女孩子一样,也询问了她一遍。
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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