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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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身酸爽的邪恶作者)
上元金歌锦绣无双
那个人在梦中拭去她的泪,漆黑如墨的眼睛深深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方眠觉得口唇间苦涩辛辣,又是熟悉的药味,真像极了东江的夏日,一时松懈下来,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东江暑热难消,那只金黄的佛手在冰里浸过,被她抱在怀里。隋戬骂她孩子气,将佛手夺出去。她才不肯依,抢着抢着,两人已滚在一处。方眠趴在他胸口,笑眯眯地啃了一口他的下巴,“你是坏蛋。”
隋戬困得掩口打了个呵欠,摩挲着她的长发,“岂不正好,天生一对。”
方眠看着他发呆,不多时便也睡着了,手里是他精瘦的腰侧,硬实得像真的一样。恍惚间似乎有人动了动她的被角,她轻哼了一声,拉住那人的袖脚,在半梦半醒间,涩声道:“别走……”
布料硬挺的袖子从她手中拽出去,那人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稍微试了下温度,行动间带起一阵轻风,果然仍是走了。
方眠两眼上蒙着药棉,这一觉睡得黑甜,眼下倒也有了些力气,爬起来将药棉扯去,眼前仍是漆黑一片,顿觉没意思,重又裹了回去,下地胡乱蹬了鞋子,歪歪扭扭向外走去。有人一把扶了她的手臂,阿玉的声音,十分惊慌,“上哪去?”
方眠道:“肚子饿。”
她平日进退得宜,但折腾了这一夜,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腹中的孩子保不保得住。原本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只是大约没睡醒,话里多少有些赌气。阿玉却没听出来,只松了口气,“知道饿,那便是好些了。有备着的吃食,我带你去。”
方眠由她扯了手腕,慢慢走到桌旁坐下。她闻不到什么,却是阿玉笑道:“这粥香不香?”
香不香于她而言也没什么分别,方眠心事重重,勉强笑了一笑,抬起调羹便吃,一碰便烫了嘴,开始时还没感觉,过了半晌才“嘶”的一声。
阿玉“呀”了一声,已探过一只手来夺去调羹,轻吹温了送到她唇边。方眠这下就十分不好意思,“这怎么行?我自己来。”
阿玉顿了一阵,慌忙说道:“姑娘忘了?我拿了好几颗东珠呢。”
方眠确实饿得厉害,不再多说,任由她一勺勺喂了,又在唇上烫伤的地方涂了些药膏。阿玉大约是做惯了家中活计的,手指有些粗糙,蒙着薄茧,刮得唇上又是一阵刺痛,好在方眠五感迟钝,才勉强忍住,“我这眼睛……”
阿玉拍了拍她的肩,笑道:“大夫说治得,那便听大夫的。说到这里,有一件事,姑娘想去东江,我便送姑娘去东江,姑娘带着我游山玩水,好不好?”
在洛城耽搁了这几日,方眠已是紧张已极,因为她抱头鼠窜这四个月,十分清楚隋戬的手段,他若是真动了心思要找什么人,连十八层地狱都能翻出来,她眼下不过仗着隋戬不知道她活着罢了——那个人天纵英才,本该万人朝拜,不该被她拉下神坛,何况她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能知晓。
故而阿玉这么一说,她当即松了口气,简单收拾了,提起裙子便摸索着上车。阿玉十分细心,在她肘弯轻轻一托,她借力上了马车,坐下等了一阵,叫道:“阿玉?”
阿玉在外头喊:“我不曾出过远门,想看看景致,姑娘有事便叫我?”
车子缓慢地行进,车帘上大约加了机巧,并无寒风扑进,座下也安置了炭盆,烧得暖烘烘,再一摸,原来是一张小榻。
方眠坐着腰困,加之眼前黑蒙蒙,实在有些无聊,不多时便扯了锦被躺下去,随着车轮的颠簸一下下点着手指。指尖点在小腹上,一下下地叩着。她不开口,心想血脉相连的小东西自然会懂,却有一只手横空刺来,覆住了她稍微隆起的小腹,挡住她的手指。
方眠噗嗤一笑,“阿玉姑娘,别拦着我,我跟孩子说话呢。”
那只手犹犹豫豫地移开了,大约是不信她的话,立刻又移了回来。方眠也不在意,隔着她的手又点了一下小腹,清了清嗓子,“小东西,不知道你是男是女,可在你这个年纪,旁人都调皮好动,怎么偏偏你特别?”
大约她说得好笑,那手没好气地移开了。方眠便摸着肚子,打了个呵欠,声音轻下去,“别人的孩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晓得要踢一踢娘亲,来打个招呼,怎的偏你特殊?”
车内没有声音,只有两人静静的呼吸。
方眠不知为何,在陈阿玉面前毫无戒心,又点了点腹中那个小生命,“你醒了,要告诉我啊。我怎么知道我能不能等到你出生?勉力而为罢了。就算是为了……”
她话音戛然而止,手腕蓦地被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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