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吼了出来,他似乎真被自己这一声吼叫给震慑住了,乖乖地忘记了下一步动作,身姿就僵在那里了,硬扭过脖子来看她。
“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他口气有些不满。
缓缓地,还是调整了下身姿,唏嘘了一口气。
季璃昕也皱着眉头,这男人,一点也没学乖,懒医生的话,没想到还是被他当成了耳边风。
“我在客厅。”
她沉默半晌才道。
他冷哼一声,算是满意她这答案了,不过还是没忘变本加厉敲竹杠,“以后别轻易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看到她脸色一沉,他不情愿地补充了几个字,“在我伤口愈合之前。”
他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一言九鼎还是金口玉言来着,她嗤笑着反驳道,“你睡着了呢?”
“叫醒我。”
回答得还一本正经来着。
她懒得理会,径自在一边坐了下来。
“你难道不怕打雷吗?”
室内陷入沉寂,他忍不住开了口,语气没先前那般的恶劣了。
“不怕。”
她说完,狐疑地看了某人一眼,“我看是你怕吧。”她其实不过是调侃而已,没想到他神色一变,像是被她看穿脸上闪过一丝狼狈。
不过,口头上还是恶声恶气的,“我只是讨厌雷声而已。”特意强调讨厌,而非怕。
她心中初步有了个底,看来他对雷声有阴影。
不过,不过她以前还真不知道,没想到这次倒是歪打正着了。以前结婚的一年多时间内,自然是有过这样的日子的,不过他似乎每次打雷都没回过家,那个时候,她以为他出去鬼混玩女人去了,没往别的方面想,打雷的时候,想必他躲起来了,以他高傲的性子,定不会让人瞧见他怕打雷的模样吧?
其实,这男人狡辩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可爱之处的,身上没了那份跟人特意保持距离的疏离感。
闻人臻讨厌雷声,那是因为严可欣走的那一天,就是这样的天气,而且那一天他还被闻人墨的妻子给关了起来,关在一个漆黑无光的地下室,那个时候,他才五岁,所以他分外厌恶。
季璃昕不知道自己为何最后又跑到床上来,应该是闻人臻的杰作。
醒来的时候,瞧到的是他眼圈下青黛色很浓,看来昨天睡得不好,她自己倒是在雷声中睡过去的。
讨厌吗?
她眼眸深处光芒一闪,未必。
其实这个气质冷峭的男人,也有跟不少普通人一样的弱点,只是他太能隐藏了,将真实的自己隐藏得很深,若是他不愿意暴露,肯定难以令人察觉。
日子还算风平浪静,接下来的几天,她跟闻人臻倒是没有再为没必要的小事起争执,关系倒是有了改善。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每当闻人臻转头凝视着她的背影时,俊朗的眉宇间总是充满了深思的意味。
其实,再一次踏入这里后,倒是让她对闻人臻有了更多的一些了解,这个男人有时候深沉得可怕,可有的时候却又像个孩子,为了一点点小事斤斤计较。
这几天,就他们两个人,沈童跟懒医生都没有过来打扰。
他看上去伤口应该好些了,都九天了,她打了个电话给懒医生,将他给叫来,检查下某人的身体。
懒医生宣布病人这几天表现良好,伤口愈合的很快。
季璃昕放下心来了,当晚要离开,闻人臻自然是不同意的,他只是伤口愈合,这女人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过河拆桥了。
他就这样不招人待见吗?
他发了脾气,但还是没留住人,沈童于是留下来照顾某人发飙的情绪。
“你去跟着她。”
闻人臻在季璃昕走后,轻轻地朝着沈童道。
沈童靠在沙发上,目光直视前方,脸色是一贯的平静。
“别盯得太紧,让人家喘口气。”
沈童没有执行某人的命令,反倒是加以良言。
“你知道她去见谁吧?”
闻人臻眼神一凛,淬了毒一般的利刃从他的眸中飞逝而出,射向沈童。
“还能有谁?冷天澈呗。”
沈童目光灼灼,仿佛测谎仪那样看着闻人臻。顿了顿,又道,“闻人,冷天澈跟宋柯对她的情意,并不比你投入的少。你是打定主意付出就要有回报的,他们都熬了几年,还没熬成功,你若是想要一蹴而就,我看你也是个没戏的主,你要是想要抓住她的心,一定要从她身边的人下手,上次你倒是做对了一件事,对她母亲的病情极为关注,还将陈蕞给请了来,若是不冲你这份面子,你今天就是死了,我看她也不会来看你一眼的。你比他们有优势,你所占的那个优势是你是她的前夫,可是你这个优势,在某个方面来说,又是你的劣势,间接表明了你曾抛弃过她,这一笔糊涂账,你想要抹去,挺难的。”
“你瞧瞧我,我就是一个最能说明情况的例子,我离了婚,就觉得自己放虎归山了,我前妻以前爱管我,现在她就算管我,我哪会听她的呢?我避她,不是我怕了她,而是怕麻烦罢了。你要真想让她对你上心,你就要不怕付出,还有你必须要让她察觉到你爱她,不用肉麻兮兮地说‘我爱你’三个字,你要从你的行动上让她感觉得到,最好还能博得她的感动,你必须要虔诚。你现在只是意识到了你是喜欢这个女人的,你或许也是爱她的,但是行动上还是欠缺的。你现在嫉妒都是没用的,毕竟她不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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