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童为闻人不甘,语气自然不好,“你在哪里?”怨怼的口吻。
“在外面吃饭。”
季璃昕本不想接沈童的电话的,想起昨晚闻人臻中了枪,又想到严可欣的叮嘱,于是接了起来。
冷天澈跟小宋紧盯着她打电话,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闻人没人照顾,他伤口感染,发了高烧,从开幕式回来后就一蹶不振了,跟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可怜的紧,我又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要出面,不能待在他家照顾他,他要是出了事,都没人知道,哎……”
沈童说到这,顿了顿,紧跟着叹了口气,“季璃昕,你要是不忙的话,就麻烦你去看看他,他早上逞强的结果就是伤口裂开了,重新缝了好几针,没人看着他,还真不放心。”
沈童跟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季璃昕难得没打断他,任由他发挥他深厚的唇舌功,明知道沈童的话,不可信,但是季璃昕当晚还是去了闻人臻那,地址是沈童电话里透露的。
沈童聪明之处,是用真真假假这一道迷惑他人,也没说非要绑着她去,就是极度地渲染闻人臻眼下的悲惨境地,一个人孤独寂寞。
冷天澈提送她回家的时候,她没拒绝,回了一趟家,跟范菊花商量了下,顺便拿了下替换的衣物,才去闻人臻那。
不管怎样,他受了伤,没人关照,总是弱者,虽然她自己总觉得弱者跟闻人臻这两个名词根本就找不到半点的相似之处。
闻人臻懒懒地躺在床上,精神不济,不过几句话就有疲惫的痕迹。
他从开幕式回来之后,确实发了高烧,伤口也裂开了,倒是没有感染,沈童倒是没有全部撒谎。
闻人臻手上还挂着吊瓶,是沈童找了那个懒医生处理的,沈童跟那懒医生打了一架,才把人家请到这来的,沈童嘶地揉了下自己的腰侧,还真是的,那懒医生下手还真是狠,自己的腰啊,差点断了。
不过想起那懒医生眼窝下的青紫,心底里畅快多了,到底也没让他好受,算是礼尚往来,他沈童什么都吃,就是不爱吃亏。人生两大乐趣,一是看热闹,而是制造热闹。
“闻人,你喜欢雪中送炭还是锦上添花啊?”
沈童喝了一口鸡汤,闻人喝了一点,就不喝,为了不浪费绮罗的一番好意,就让这些好货入自己的肚中吧,自己操劳了一天,能量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那个该死的季璃昕,都指点她这么多了,怎么到现在还没个人影,真的是缺心眼。
原先非强扯着让闻人认清他的心意,眼下倒是有些悻悻然了,这不是将闻人变相地往深渊推么。
那女人,没心没肺的,吃亏的,决不会是她,闻人吃亏极有可能,闻人眼下看来是认清他自己的心了。
两个人的爱情,其中先爱上的那个,肯定要吃亏的。
闻人臻闪了一下眼睛,眼眸顿时变得幽深,“雪中送炭。”
定下神,他下意识反问,“你的意思是她要过来吗?”
闻人臻是聪明之人,沈童稍稍点拨下,他便懂其中的深意。眼下这样的情形,若是她来,便是雪中送炭。
他自然是不会持反对意见的,早上若非是为了大局着想,他真想继续躺着,等她醒来看自己。
她平日里对自己不假辞色,但是受了伤后,难得的,她没有咄咄逼人,他吐出长长的一口气,幸而她没有幸灾乐祸,好歹还是有几分良知的。
不然的话,他自己是极有可能被气到吐血。
沈童放下手里的碗,两人的面孔挨的太近,近到只能看清楚对方的眼睛,“闻人,你这辈子是完了,彻底栽了。”
忽然退了几步,像个老头子一般唉声叹气,“你真的陷进去了,不过,这个季璃昕,恐怕不好追。你当初那样对他,如今这也算是报应。”
闻人臻面上本来还有几分笑意的,听沈童这么一说,心一瞬间沉到海底,强迫自己面不改色,“你不是极力想促成我们吗?怎么,现在又打消念头了?”
沈童对上他幽黑似潭的瞳眸,唇角带出一个笑,不过有点牵强,“这事,你我都没底,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你也瞧出来了,我们跟那左皓人斗上,都动上真刀真枪了,而她,却能毫发无伤将她儿子救回来,不得不承认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们还没她来得心思缜密。”
两个人正商讨间,门铃响了起来,沈童跟闻人臻对视一眼,他迟疑了一下,开了口,“看来她还不算无可救药,她今日若是不来,我就想你这辈子是没出头之日了,她好歹来了,总算令我松了一口气。至于以后,我只能寄厚望于你了,哥们,一定要给我长脸啊,千万别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给我童大爷丢脸啊。”
沈童笑嘻嘻地站了起来,要去开门。
“这些东西都给我拿走。”
闻人臻示意沈童将房内那些汤碗给拿走,自己才喝了两三口,都是沈童消灭的,若是季璃昕进来看到这么多空碗,还以为自己过得多么滋润呢?说不定立刻离开,闻人臻怎会容许出这样弱智的败笔呢?
沈童翻箱倒柜找了个黑色塑料袋,将这些东西打包,一股脑儿统统都装了进去,虽然提在自己手中,有些破坏气质,不过为了闻人的幸福,自己就豁出去了。
只希望,某个男人,能够争气些,虽然自己着实没怎么看好他。
神通开了门,确实是季璃昕,他巴结地笑笑,“进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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