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浮现警备,有些艰难地开了口,“你调查我?”目光犀利。
“我没那么无聊,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眼角微微挑起,漆黑狭长的眼晴溢出淡淡的流光。
她目不转晴地盯着闻人臻,一双腿绷得直直的,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带给她力量和勇气,让她支撑下去。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到底还看出什么来了?
这个人真的很可怕,从不说他的心思,但是他的心思,却又宛若包罗万象,该知道的都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
她抿了抿唇,问道。
“你想我知道什么呢?”
他侧着头,认真地问她。那是怎样的神色,仿佛看透了一切,却又带着不自觉的怡然。
他在注视着她,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侧的头发顺着脸颊流泻而下,在昏暗不明的光线下如黑缎般光滑亮泽。
“你跟严可欣关系不好吗?”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严可欣最近都快销声匿迹了,什么动静也没,她倒是沉得住气,彻底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一边哀求自己原谅她,放过她儿子,另一边又贪图着自己的安逸跟幸福,一点也不肯为自己做任何一点的牺牲。
这就是所谓的亲生母亲?
他是绝不会承认的,他绝对会让她尝到苦涩的味道。
“为什么这么问?”
她提了几分神,终于他肯开口谈及冷家了,冷家到底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希望可以窥探出些端倪来。
嫁他那阵子,以及结婚那阵子,她丝毫不知道他跟冷家还有仇的,只知道闻人家他待得并不自在,他在闻人家的他位并不高。
“你生孩子她都没来。”
他扬了扬眉梢,略微提高音量,那阵子他经常出入,即便不去,也是在她身边安了看护的,她见什么人,他自然是第一个知晓的。
她下意积地动了动膝盖,依旧只有僵硬和吃力的感觉。
“你跟她有仇吗?”
她其实也只是试探地问,心中那若有似无的念头,总是如云烟般飘渺,抓不住。
没想到倒是让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来严可欣跟他是真的有过节,也许他这般针对天澈,只是为了严可欣。
自己对天澈的了解,他跟闻人臻应该不熟的,那天参加他的订婚宴天澈也提及了跟他没什么交情。
一切莫名转变,似乎就是在订婚宴之后,闻人臻甚至还主动找上天澈谈什么合作计划,那个技术专利的开发,天澈所谓有利可图的项目。
她将目光锁在他脸上,眉头深深皱起,慢慢地道,“看来我猜对了。”
闻人臻是私生子,他这般痛恨严可欣,甚至不惜想要借由天澈来打击严可欣,加上初识他时,她是为他的那双逼人相似的眸子震慑,答案呼之欲出。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喉咙里飘出一句话,缓慢地开口,“她是你亲生母亲。”
她的表情带着一丝凝重,漆黑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声音清晰无比,直直地钻入耳朵,扣着方向盘的修长食指运了几分力,脸色一片惨败,明显是被人说中了心事。
矗立在小区里的路灯泻下一圈圈晕黄的光影,静静地投射到漆黑如墨的地面上。
车厢内安静得可怕,她控制不住背心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季璃昕却能闻见他那一丝沉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显然是极力压抑自持的怒意,他死死的盯住她,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穿透,眸中灼灼的自嘲其中的苦涩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不畏惧地迎视,这样的目光,让他如此的无力,他恨不得此刻撕裂了她这样的目光。
闻人臻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身侧的手掌,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他强压抑着排山倒海的怒气嘶哑着声音道,“下车。”
她闻言,开了门,不慌不忙地下了车,他摇下车窗,扔下来一把钥匙。
然后,车子扬长而去。
她抱着孩子,站在原他,目送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
说中了他的心事了,他八成不让人看穿他这点心思吧,死死地捂着,撕裂开来,看来是很疼啊,疼的他大发雷霆。
今天倒是有所收获,总算明白了闻人臻针对冷家的根源。
她脑海中浮现严可欣那张端庄明秀的脸蛋来,微微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曾以为严可欣也算及得上是天下幸福的女人了,没想到她还有不为所知的不堪过去。
闻人臻怒极而去,宝宝的尿不湿跟奶粉还在车上,幸好自己随身的包中塞了少许,不用这么晚还出去为此奔波。
她拾起地上的那串钥匙,往里头走,今夜看来是要住下来了,闻人臻被自己这么一刺激,今天是不会回返了。
她开了门,进了握,一切没什么改变,跟自己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样,这边自己没带走的衣服也都在,倒是没闻人臻的衣物,当初他走的,看来,这房子被他买下之后,他几乎没真正入住过。
她不明白,为何他将这套房子给买了回来,毕竟他当初卖主不是他,不过凭他的本事,周折之后,又落回他的手中,也不是不可能的,这年头很多事情,金钱能够解决,金钱不能解决的事情,就大条了。
不知道闻人臻接下来打算如何对付冷家,天澈这两天也没给自己打电话,可能比较忙吧。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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