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像是滴水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又不会停息。
孟冉婷是被一声声尖叫哭喊吵起来的,宿醉清醒后脑袋疼得格外厉害,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要习惯性地发脾气训斥那些发出噪音的东西,却发现自己正躺在水泥地板上,猛地抬起头,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很大的房间,阴暗潮湿,她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和她境遇相同的还有五名女子,看起来都很年轻,二十五六的样子,一个个不是抱着铁栏杆大喊“救命”,就是红着眼睛几近于发疯地哭嚎。
想起自己在车上听到关于这几天抛尸案的报道,孟冉婷心中了然。
最后放松警惕是在酒吧,那个年轻的男人,肯定是他……
同样是六个人,看来那个家伙已经完成第一计划,正要进行新一轮的屠杀。
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报复社会?报复女性?还是……不管怎样推断,都只能证明杀戮者的心理变态。
如果是这样,那她们的结局又是什么呢?暴虐致死,还是死后被虐?结局好像是一样的,反正都是死,何必再装模作样地哭嚎求饶。
若是别人动手,一定比自己动作利索,那样的话,应该会省去不少痛苦吧……
真是个暗黑的想法。
她揉揉耳朵,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躺下,打算继续睡一觉。
“你竟然还能睡得着?你难道没听前几天的广播吗?!说不定下一个被杀的就是你!”
大概是看不惯孟冉婷毫不在乎地睡觉,一道尖锐的声音刺过来带着强烈的质问,还有愤愤不平。
孟冉婷已是非常烦躁,多年来坐在总裁位置上养成了她强硬的性格,更是容不得别人的质问,她睁开眼,扫向声音的来源,是一个打扮的妖艳,烫着爆炸头,正疯狂摇晃着铁栏杆的女人。
“闭嘴。”她已经昏睡了一天了,宿醉加上一天的滴水未进,她的身体已经接近虚脱,胃还在不停地抽搐,嘴唇干裂,声音也有些沙哑。
被她这么一吼,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静了一下,然后不再搭理她继续哭喊。
看来是不可能图个安静了。孟冉婷揉揉太阳穴,身体一侧强迫自己入睡。
一旦清醒着,记忆深处那些痛苦地回忆便会铺天盖地而来,精神上的折磨远比ròu_tǐ与血液更加让她崩溃。
再次醒来是因为饥饿,胃酸分泌过多,都已经抽搐地没感觉的。孟冉婷按住自己的胃部,身体蜷缩地更加厉害。刚从学校毕业参加工作时为了提高效率,她硬生生地把自己变成了女强人,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有时间吃泡面,没时间就什么都不吃,整日趴在电脑前处理各种数据,四五年下来,坏掉的只有胃也算是值得欣慰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没有水没有食物更没有药物,她只能硬撑着等这一波疼痛消失。或许是时间太长,女人们哭累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死去,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个死去、怎样死去,期望着有人来救援,但每过一秒都是失望,在希望与失望中,她们深深感到了最后的绝望。
想必她们此时已深刻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孟冉婷突然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孤单了。
或许是为了减轻心中的恐惧,角落里传来了弱弱的声音,“你们说,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咱们……”
“还用问吗,对方是杀人犯!”另一个女人吼着回答,但因为哭喊她的声音已经沙哑,所以听上去并没有多少气势,但还是把窝在角落里的女子吼怕了。
“你们都是在什么地方被抓的?”又一个女子颤颤地问。
“我刚进宿舍楼,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然后昏过去,醒过来就到这里了……”其中一个女人掩面,努力不使自己再流出眼泪。
“我和你差不多,也是被迷晕的。”
“我也是。”
“我是半夜回家,看见一胳膊上吊着绷带的男人在搬东西,我好心上去帮忙,可是被打晕了。”
“他冒充我的客人,然后我就被打晕带过来了。”
最后恨恨说话的女人穿着金闪闪地紧身衣,浓厚的烟熏妆掩盖了她原来的容貌,孟冉婷记得,那是刚开始找她麻烦的女人。
孟冉婷听着她们的种种说法,感叹一下自己的愚蠢。别人都是用mí_yào或者计谋落入凶手之手,只有自己是喝醉失去意识,然后连反抗都没有就被带走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喝醉的时候,是她自己抱着那个男人不放,还把鼻涕眼泪都抹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实在太丢人了。
不想引起别人的质疑,她编了一个借口,“我也是在路上被迷晕的。”
真是明目张胆啊,竟然可以躲过层层摄像头抓住这么多人,还直接使用武力,这是无视警察的办案能力无视到了什么地步。不过确实不能指望警察,上一次的六具尸体,他们不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吗?
之所以这些女人慌张至此,大概是因为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吧。
“你们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孟冉婷不是犯罪心理专家,虽读过有关心理方面的书,但做不到完美地分析现状,不过,她想试着挑战一下,“我在企业的管理层工作。”
“我刚辞了工作考研究生,以前也只是公司的小职员……”窝在角落最文弱的女孩说。
“我就是个饭店的服务员……”看起来最老实的那个女生有些自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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