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狄莫芸转眼便五岁了,在过去的两年时光里,狄莫芸不再苦苦追寻线索,就连“千年睡莲”这条线索也就此搁置了。她不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世,而是明白无论在哪里,无论什么身份,活着,永远是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于是她定下心来俯首读书认字,偶尔抬起头看着窗外的秋叶冬雪,才感慨一下世道无常,万事皆随缘。
这天一早,巧沁便来到狄莫芸的闺房里,一进屋便冲着狄莫芸屈膝行礼,并恭敬地说道:“大小姐,奴婢前来传夫人的话,今晚家宴老夫人也会出席,请大小姐务必要盛装出席,并且要比往日提前半个时辰到场。”
巧沁虽是对着狄莫芸说的,但眼睛却瞟向狄莫芸的乳娘安氏。
安氏正在做绣活,闻言停了下来,看向巧沁,面带疑惑地说道:“老夫人?老夫人不是独自进膳吗?怎么今日也会出席?”
巧沁答道:“可不是吗!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所以夫人才特地命我前来嘱咐一番呢!”
看来巧沁也不太了解内幕,安氏只得点点头,说道:“麻烦巧沁妹妹帮我转告一声夫人,奴婢一定会把大小姐安顿妥当的。”
巧沁笑道:“这自然使得,看天色还早,安姐姐好生准备吧,我得回去伺候夫人了。”
待巧沁走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狄莫芸才偏头看向安氏。
狄莫芸以前没怎么见过老夫人,听巧沁说就连自己出生之时老夫人都不曾来看望过她,平时闭门不出,只在过年守岁时才现一次身,然后匆匆离去。
在狄莫芸印象中,老夫人一直垮着脸,面色阴沉,吝啬言语。向老夫人跪拜讨吉利时,见老夫人动也不动一下,看也不看一眼,全程都是由老夫人的贴身奴仆苏妈妈代劳。
这就奇了怪了,为什么今日反倒想主动聚餐了呢?
狄莫芸知道反常即妖的道理,所以盯着自己的乳娘的脸看了半天,把乳娘看得很不自在,僵硬着脸,有些慌乱地做着事。
狄莫芸张口问道:“安妈妈,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安氏一听,正往上拉线的手微微地停滞了一下,抬头给狄莫芸一个笑脸,“大小姐,奴婢哪知道什么啊,大小姐想多了。”
然后再低头继续做针线活,神情看似极其的专注认真,穿针引线得飞快。
狄莫芸仔细观察着安氏,明明感觉到了自己在注视着她,却还不停下手中的动作,这分明就是有心事,故意漠视着狄莫芸。
狄莫芸见安氏绣花的动作越来越快,好心提醒道:“安妈妈,小心扎到手。”
一语成谶。
“哎呦。”
摸了这么多年针线的安氏的食指指腹竟真的被针刺中了个很深的口子,流了不少血,刚想含在嘴里,却被一只胖胖的小手握住。
“别含,脏。这有纱布,我帮你缠上。”狄莫芸说罢,便从旁边放针线的托盘上拿起一只荷包,从中抽出一卷细条纱布来。
狄莫芸把纱布绕着伤口缠了两圈,再小心翼翼地系上一个活扣,说道:“安妈妈,虽是小伤,但也不能大意。这两天还是别做女红了。”
她抬眼便碰上了安氏奇异的目光,安氏这才开口赞赏道:“大小姐心地真善良,还帮我这样的下人包扎伤口,真是好孩子!”
狄莫芸从安氏眼中看到了遮掩,看到了不安,她迟疑稍许,然后微笑地说道:“安妈妈以后注意了,别再被扎到手了,很疼的。”
狄莫芸的表情是揶揄的,但她的肿脸蛋,肿眼泡,给她起了天然的保护色。虽然外表不美丽,但是可以深藏不露,没有人可以看清她细眯的眼睛里到底藏着怎样的眼神,更不会有人能猜到她到底有怎样的心思。
即便是把她从小带到大的安氏,一样也不了解她。安氏真当大小姐在关心她,点头像哄小孩一样应道:“大小姐的好意,奴婢知道了,下回会注意的。”
狄莫芸点点头,收好剩余的纱布,放回荷包里,再把荷包放到托盘上。
看着大小姐做完一切的安氏有些意外,大小姐看着肥蠢,但实际上一点也不傻,相反心细如发,颇为聪慧。去年担心自己会被针刺破了手,特意要来了一个荷包,专门存放浸了白药的纱布,还放置在她常用的针线托盘上。原先没怎么在意,认为大小姐多此一举,现在看来大小姐还真是未雨绸缪。当然了,这是小事,但是这么小的孩子便懂得主动做这些,还不显得她早慧吗?
也许把老夫人的事说一说,大小姐未必不懂。安氏张嘴道:“大小姐”
此时狄莫芸正整理托盘上的各种缠线,本以为这是件很简单的事,却发现自己的胖手一点也不灵活,本来可以稍微打理就能捋顺的线丝却越弄越乱,最后全绞在了一起。狄莫芸正暗骂自己笨蛋的时候,就听到安氏在叫她,忙停手抬头,疑惑地应道:“嗯?”
安氏看到狄莫芸手中已成一团乱麻的线后,闭嘴了,心想:真是想多了,大小姐年纪这般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说不定反受其害,使这趟浑水越来越浑!
想到这,安氏恢复往日的温言细语,“大小姐,把线放那吧,一会儿奴婢来收拾。”
“哦?哦”狄莫芸听话的松开了手,未了,还说了句:“不好意思,反倒给您添麻烦了。”
安氏有些无奈地笑道:“大小姐啊,奴婢说过很多遍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不是麻烦。”想了想,又规劝道:“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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