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疾川道:“那可不近啊,怎么不从宿州南部运来粮食呢?”
店小二说道:“这位客官可有所不知啊!宿州南部本是粮食多产区,但是今年却奇了怪了,北部的旱灾刚缓和了点,南部那就闹上旱灾了,动静还不小呢!”
王疾川问道:“出什么事了?”
店小二说道:“出暴乱啦!伏水县、贺亚县那一带的官府衙门都镇不住那些灾民,官老爷都举家弃府逃走了!”
狄莫芸这时候耳朵突然灵敏了起来,她忙回过神,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店小二捻着下巴琢磨道:“哎呦,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估计得有八、九天了吧!”
狄莫芸心里算了算时间,连忙对王疾川和相沁说道:“我哥走的那天到现在差不多就有六、七天了,而且我知道他有产业是开粮栈的!”
王疾川道:“你是说你哥哥去了宿州南部那一带?”
狄莫芸点头道:“我认为是这样。”
王疾川道:“但那里也有很多县,你哥会去哪个县?”
狄莫芸想了想,转头问向店小二,“哪个县受灾最严重?”
店小二道:“伏水县受灾最严重。”
狄莫芸又问道:“它挨着哪个县?”
店小二道:“好像是贺亚县离伏水县最近。”
狄莫芸当机立断道:“师傅,相沁,我们现在就去贺亚县!”
王疾川问道:“为什么不是伏水县?”
狄莫芸道:“旱灾不是一朝一夕就形成的,那个县受灾最严重,以我哥做生意的精明头脑,肯定会早就做好了防备预案,然而我哥走的那天脸色很不好,显然事发很突然,让他有些所料不及。所以我猜应该是受到伏水县牵连的贺亚县。”
王疾川说道:“你的说法有点自圆其说,但目前也只能顺着你的想法走了。”
狄莫芸道:“嗯,所以要靠运气了!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出发。”说罢要起身离开。
王疾川急道:“唉、唉,我的面还没吃呢!”
狄莫芸道:“车里还有些吃食,师傅您饿了就拿那个垫肚吧。”
王疾川有点像老小孩一样任性道:“那些东西我都吃腻了,现在我就想吃面,反正也不差这吃一碗面的工夫吧!”
“差!很差!”狄莫芸也急了,后来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冲,忙尽量平和地解释道:“多一刻耽误就多一刻变数,我们是在和时间赛跑!”
“师傅,要不您就在这儿安心吃面吧!我带着相沁去,相沁,我们走!”狄莫芸拉起相沁开始往外走。
“哎哎哎,我又没说一定要吃!”王疾川不满地嘟囔道:“收个不顺心的徒弟真闹心!”他无奈地站起来,冲着店小二歉意地拱了拱手,跟着她们一道离开。
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寡言,一向爱笑的狄莫芸此时也冷若冰霜。越是靠近贺亚县,不祥的预感就越强烈!越是如此,她越是坐卧难宁,连口水都不喝,她撩起车门帘一顿催促车夫道:“快点,再快点!”
骑着马跟在马车一侧的王疾川喝止道:“再快就翻车了!难道你不想活着见你哥吗?”
狄莫芸只好闭了嘴,但眼神里还是藏不住焦躁之情。
王疾川叹了口气,说道:“欲速则不达。如果真的晚了一步,那也是命数如此,谁也无可奈何。”
“是吗?师傅,你是信命的人吗?!”狄莫芸抬眼看向王疾川,反呛了回去。
王疾川有些语塞,他当然不完全信命,不然干嘛跟着狄莫芸!他停顿了一下,说道:“那就说明你失败了,你与天相争失败了!”
狄莫芸道:“那我不接受这失败的结果!”说罢放下车门帘重新坐了回去。
王疾川愣了,心道:我也不接受……
车里的相沁安慰狄莫芸道:“小姐,我相信二公子一定吉人有天相,就是出了事,也会化险为夷的!”
狄莫芸拍拍相沁的手道:“让你跟着担心了!其实你们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我真的好怕……”
好怕什么,好怕像上辈子那样面对爷爷的病危而束手无策,身边连个可依靠,可商量的人都没有。上辈子亲人太少,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被人刺杀身亡了,只有爷爷保护她长大。长大后的她虽然也有朋友和同事在身边围绕。但她感到精神支柱还是自己的血肉亲人,亲人若不在了,她的精神世界就像脊骨被截断了一样,肉身虽在,可身体瘫痪了。所以当她这辈子拥有了上辈子得不到的亲情时,必定死命珍惜,就怕再重蹈覆辙!
过了很久,有随从来报说:“快到贺亚县了。”
狄莫芸和相沁连忙做准备,这时,马车突然一停,车厢骤然一晃,狄莫芸听到了勒马的嘶鸣声。
相沁冲外喊道:“出什么事了?”
坐在车辕上的车夫道:“前方好像有情况。”
相沁撩开车门帘向外查看,狄莫芸问相沁,“什么情况?”
相沁眯着眼张望,看得并不太清楚,不确定道:“好像有人被追杀?”
狄莫芸一听,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担心被追杀的那人就是狄英遥,一时忘却了自己笨蠢的身材,连忙探出身下了马车。
“小……”相沁一时情急想喊“小姐”,但马上意识到周围还有车夫随从外人在,改口道:“小公子!您慢点!”说罢也赶忙跟着下了马车。
狄莫芸没等相沁,就冲上前去想看个究竟,没跑几步便被王疾川拦下来了,王疾川道:“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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