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馥淼在不断地昏迷与清醒中来回交替着,她知道有大夫来给她切过病,喂过药。她想可能就因为如此,才没有死去吧!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最终还不是要死吗?
她在自怨自艾着,这时她听见“吱呀”一声,地牢的大门打开了,由于距离远,她只能模糊地看到两个虚影。
但声音还是很清晰的由远及近的传来。
“孟婆,你脸咋滴了,戴黑色面纱干什么?!”这是狱吏的声音。
“咳咳,这几天脸上长了疮,怕吓着官人,所以拿黑纱遮挡着点。”这应该是孟婆的声音。
“恩?声音怎么也不对了?”狱吏疑惑道。
“官爷呐,您有所不知啊!俺这个老婆子几天前不知得了什么怪病,不仅脸上长了恶疮,还发了高烧,把嗓子都给烧坏了,不然怎么会一连这么多天没有来干活呢,我再不来就要被别人接替了啊!”孟婆扯着沙哑的嗓子说道。
“那你把面纱揭下来让我看看。”狱吏还是有些怀疑道。
孟婆身体略微僵硬了一下,狱吏催促道:“还愣着干嘛!动作还不快点!”
孟婆只得把面纱揭开了一角,露出流着黄色脓液与红色血液的肌肤。
“妈呀,太吓人了!”狱吏看了一眼后就不敢再看,又催促道:“赶紧戴上,戴上!”
狱吏还心有余悸地吐一口吐沫,骂道:“妈的,真是晦气!”他转眼看到跟在孟婆身后同样面带黑纱,一直低垂着头不吱声的小姑娘,问孟婆道:“这又是谁?”
孟婆道:“这是老身的大孙女儿,我现在老了,手脚不利索了,就让她过来帮忙,考虑以后让她接我的班。”
狱吏继续问道:“那她怎么也带着面纱?”
孟婆道:“唉,这就是我家倒霉啊,我这病啊,也传染给孙女了,孙女脸上也长上了恶疮,怕只怕以后要彻底毁容了!嫁人肯定是嫁不出去了,所以才想着让她接我的班,好歹还能有个安身立命的一碗饭吃!”
狱吏仍盯着那姑娘面上的黑纱不语,孟婆问道:“要不,我让孙女把黑纱取下来再让官爷瞧瞧?”说罢就转身作势要取下那面纱。
狱吏见状连忙制止道:“停、停、停,不用取了!”狱吏心想,那玩意太恶心了,真不想再看了!反正自己也会一路跟着她们,谅她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狱吏说道:“行了,快过去干活吧!”
孟婆一听,忙点头哈腰道:“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就这样,孟婆拿着舀子,姑娘拎着满是粥水的木桶走进两边皆是牢房的过道上,而狱吏大摇大摆地跟在身后监视着。
原来是给牢狱做饭的老孟婆子。阴馥淼不再感兴趣,闭上眼睛休憩。
“阴小娘子!阴小娘子!”
是在唤她吗?阴馥淼强行睁眼,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头戴黑纱的衣衫褴褛的老妪隔着铁栏杆正在看着她。
这便是孟婆?!阴馥淼看清了来人,有些没好气道:“叫我干什么,碗就在你脚边!”说完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孟婆子道:“阴小娘子,起来吃点东西吧,你看你上顿的饭还在这呢。”
阴馥淼气息奄奄的躺在那里,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皮都没抬。哀莫大于心死,她现在一心求死,吃饭?对将死之人有那么重要吗?
孟婆又说道:“小姐,你这个样子对得起阴家吗?”
阴馥淼从小就被灌输着一种思想,那就是无论怎样,都不能对不起阴家,不能做背叛阴家的事!
因此阴馥淼诧异地睁眼看向孟婆,这不像是这个仅仅送饭的老婆子该说的话!
孟婆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觉悟,仍继续絮叨道:“阴小娘子啊,阴家视你为掌上明珠,辛辛苦苦培养你长大,不是要你这么颓废的等死的呀!”她一边说着,一边抖抖擞擞地拿起舀子盛起粥水,欲倒在碗里,结果一个不小心,粥全洒在了站在她身边的狱吏身上!
“嘶”狱吏被烫得倒吸一口气,开始骂娘道:“他娘的,你这婆子怎么做事的!”
孟婆慌里慌张地拿下别在腰间的手帕凑上去在狱吏身上上下擦拭,嘴上不停地说道:“对不住,对不住,官爷,老了、老了,手脚越发不灵活了,我不是故意的”
就在孟婆的手帕接触到狱吏身上的刹那间,别在狱吏侧腰间的钥匙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孟婆的另一只手里。
这个过程速度很快,别说当事人狱吏没能察觉到,就是一直在旁观的阴馥淼都未看清楚。
狱吏没有在意孟婆在说什么,却一直皱着眉头看着眼前那不停晃悠的手帕,与其说是手帕,还不如说是抹布来得更具有准确性。眼看着自己的衣服被那婆子越擦越脏,他嫌弃地甩开孟婆的手帕,充满厌烦的语气说道:“给老子滚开,老子自己弄!”说罢,提起长袍折路返回,向狱厅走去,还边走边高声道:“你们站那别动,老子去去就回。”
孟婆见狱吏已经远去,就赶忙拿起钥匙要打开阴馥淼所在的牢房的门。
阴馥淼感觉到不对劲了,她艰难起身,疑惑道:“你们是?”
孟婆未停下手中的活儿,嘴上为阴馥淼解了惑:“阴小姐,老奴是你姑奶的人,是来救你出去的!”
“什么!”阴馥淼瞪大了眼睛。
“具体的事情等救小姐出去后再细说,现在事不宜迟,请阴小姐马上与那丫头换衣服!”
“换衣?”阴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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