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年约而立,同样仅披白色丝质单衣,身形修长,青白面凤眼峰鼻薄唇,笑带桃花面,坦荡如茱儿,毫不畏惧旁人眼色,见檍洁离开,便迈步朝床走踏上去,双手熟练扯开单衣抛挂在左屏风,双眼仍专注盯进茱儿的,似不给她转移目光的机会。
檍洁猜想,刚刚天井上的黑影该就是他,果不其然,偷望着心爱女人如此撩拨情慾的举动,早就按耐不住了吧?
可眼前是活春宫啊!好意思大咧咧坐下来品茶欣赏麽?但周围观者好似都这意思,檍洁也只好顺从坐下观戏。
甫坐定望去,那两人前戏也免了,直接进入忘我阶段,忘我的极致是,男的双腿直跪在床边地板,双臂捧扣着女的双腿律动着,也难怪那床要做得如此低矮。
最後女子下身空悬着,上身没事做又没得抓握,乾脆挺身骑到男子身上,贴着他上下其手,床也成了摆饰。
可床终归是必要的,那儿才有戏台灯,才看得清对手,而且咱女角全身忽上忽下押着男角,想那乐师不比武将,撑着久跪,膝盖骨疼痛是一定的。
果然,男子突然制住躁动中的女子,用温柔亲吻分散她注意力,让她重新躺卧在大床上,随後也跟着移身上床,最後奸诈地抱着女主翻身,换她由上服侍着。
「洁儿,看出来了麽?这就是男女间的角力。」
「娘,这角力好难,女人败阵的尤其多。」
「洁儿,别小看女人,就拿你来说,能一路走到今天这地位,定有老天赐与的特殊力量,仅管你不情愿,不想要,痛苦大过开心,只要坚持去做,最终都会将那能量爆发开,影响改变所有人。」
洁儿垂眼「我不想改变任何人,我只想爱他们原来的样子。」
「洁儿,这就是你与众不同的力量,但这却令你脆弱易伤,为了保护你,娘才让你学这些。」
「谢谢娘对洁儿的苦心,洁儿会谨记今日学到的。」
太后眼神飘向戏床「光是记住还不够,你看茱儿……」
两人将目光移盯正压於男子身下的茱儿,她似乎有些喘不过气,但男子却自顾沉溺在窒息般的冲撞刺激,丝毫未觉呜咽的呻吟中夹带着疼痛勉强。
太后扁嘴道「刚刚你提醒的,他俩全当耳边风。一个自私一个隐忍,永远互相伤害。」
檍洁疑惑「互相伤害?洁儿不懂,女子隐忍怎会伤到男子呢?」
太后斩钉截铁答「当然,女的口里不说,男的依旧感觉得到,事後更加懊悔,但女子若继续隐忍,男子将不思改正,从懊悔演变为麻木,更彻底看不起懦弱女子,进而变得更加冷血刚愎自负,这伤害难道会小於女子的麽?」
檍洁频频点头,忽然有些害怕玄平会走上太后说的不归路,若真如此,她定是罪魁祸首。
「娘,你帮我,我不想伤害他。」檍洁激动紧扯太后搁在椅把的衣袖。
太后轻按檍洁微颤冰凉的双手安抚着「娘会尽量教你方法,但要如何用何时用,就得靠你的智慧。」檍洁有些畏缩害怕,全无头绪。太后仍是淡定笑着,靠着檍洁耳朵悄声「娘相信你,因你身上流着可解世间一切燥毒的血液。」
檍洁听不明这句话,该怪戏台上俩主角激战声过大,还是自己悟性不高。但太后似乎不想多解释,又靠中正坐,伸手招春燕上前小声吩咐。
檍洁继续看着野兽般激战捣乱床舖四周的两人,想着与玄平或展丰间曾有的角力。她真有足以平衡的力量麽?还是如眼前茱儿,总是痛苦地欢愉着,她忽然很想了解茱儿在隐忍些什麽?照她所说,为那男子留待百艳楼的岁月,似乎并不美好而压抑。
檍洁疼惜地望向与她同病相怜的茱儿,她虚脱地贴靠男子身旁,眯眼微笑汗喘着。
可那男子亲昵搂着茱儿,双眼却直勾勾望向檍洁。
檍洁知道那眼神饱含色慾,她的心忽遭重击般,她明白茱儿为何隐忍,更想起茱儿轻描淡写带过的细节。
『他fēng_liú倜傥,身边围绕的莺燕不计其数。』
『他苦等了我两年,对其它女人不闻不问。』
『他说他已习惯百艳楼的生活,希望我陪他留下。』
傻茱儿,你忍受他故态复萌,只因你体谅他心里不平怨妒。但他变本加厉吃定你,伤害你,值得麽?檍洁垂下眼别过头去,想让那虎视眈眈的男子知难而退。
谁知他直起身子,推开茱儿,拉下屏风上她的单衣抛盖她身子,像要赶人似的,自己却仍裸身直躺下。
茱儿半坐,披着单衣呆看他,寻他见猎心喜的眼神对望上檍洁,随後露出苦笑,讪讪地假装忙穿衣袖,系好衣带匆匆起身下床。檍洁见她踩在软舖的步履不稳,迎上去牵她。
这时男子见檍洁趋前,才突然坐起,想近距离勾引她,但他察觉檍洁好似眼中只有茱儿,故意轻挑道「姑娘该不会看中茱儿吧?她可是在下专属女子。」
檍洁听了有气,这男人自己不避嫌,倒切割起她跟茱儿。
那男子邪笑着转看茱儿道「茱儿,我刚在天井上看你俩亲热,还真……」说着眼溜溜地转,接着低头苦思「该怎麽形容……」忽又抬头垂掌,像是寻获灵感「细致,对!细致。不过……」
男子又重现邪笑还带着得意「我想茱儿还是喜欢粗壮男子多些,才能让她尽情喊叫。」男子那勾人凤眼又从茱儿身上溜到檍洁「姑娘若亲身体验刚目睹的激情,包你乐不思蜀,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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