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平重语「奉承话朕听多了,愿包太医心口如一,莫要节外生枝。」
「微臣不敢。」包太医又再次跪下。
玄平语气趋缓「朕相信包太医是聪明人,退下吧。」
*
檍洁随太后下马车,映入眼帘的是一户未有牌匾,但门面宽阔的民宅。
檍洁在太后提醒下,低头注视颇高的门槛小心迈越,脚步站定後抬头,眼前似曾相识的景象令她产生模糊而遥远的记忆,尤其是不远处恭迎两人那一众身形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子,更让檍洁疑惑。
檍洁挽着太后,小声在她耳边轻问「太后,这里是?」
太后未停下脚步,带着檍洁直朝大厅走去「出了宫,你当是我义女,以母女相称即可。这儿以前是青楼,出入都从侧门,现在是安女阁,改由正门进出。」说完正好走至厅口,一自排开的众佳丽向两人欠了欠身「羽蝶姐安好。」
「好。」太后朝着眼前站在左门前年纪稍长,态度从容大方的女子笑问「春燕,新来的姊妹们都好麽?」
「羽蝶姊放心,都依您吩咐照料着。」春燕笑容亦是合宜的,并巧妙的转向檍洁点头致意「这位妹妹是?」
「她是我义女,以後大家称她洁儿便可。」
「见过洁儿。」众佳丽此起彼落地招呼着。
檍洁听佳丽们轮番报名并回以微笑,依稀记得大概有哪些名字,面容身形如何,却难直觉分辨,留下深刻印象。
不是她们太平凡,而是个个都像仙女般美得太过梦幻,配上俗名反而失真。
至於春燕,洁儿倒是记住了,因为她看檍洁的神情有异於其他仙女,亦使檍洁多望了她两眼,试图分辨那眼神的含意,也因此留心她发际与脸面交界间似有一圈细淡浅疤。
「好了,除了春燕留下,大家各忙个的去吧!」
「春燕,帮我取白创膏药来。」
「羽蝶姐伤了哪麽?」
「不是我,是洁儿。对了,顺道打盆温热水。」
「是,春燕这就去。」
「洁儿,跟我进屋吧!」
「太……娘,您怎知洁儿有伤?」
「呵,就你那小心样,我在这安女阁见得可多了,能不知麽?」太后肘间故意轻碰洁儿侧胸,引她一阵羞疼,脸上绯红。
太后轻笑摇摇头放开檍洁,指指罗纱半掩的卧铺「在那儿更衣躺下等着娘。」
太后掩起屋内所有敞开的窗,背向檍洁在圆桌上点起薰香,不一会儿屋内充满淡淡烟雾与檀香,犹如置身林间的檍洁,大大松弛精神上的紧绷,但身体的痛楚仍是紧咬着她,以致她光挪身半坐舖上,便耗掉不少气力平复疼痛,退衣的手势更显缓慢。
而背对她的太后则於柜中取出一长宽各三寸的木方盒,检查里头的细针,取出合用的置於巾帕上,最後於袖中暗袋深处掏出一只青瓷小药瓶。
正当两人各自忙和中,手脚俐落的春燕敲门而入,接受太后的眼神暗示,将白药放妥於桌上,便朝檍洁走去,在床边架上摆好水盆,挂上备用毛巾。
「洁儿,让春燕帮你吧!」太后出声告知洁儿春燕要上前为她更衣,檍洁心惊停手,想着她与春燕虽同是女子,但毕竟是初识,加上她自小没有姊妹,也不习惯让丫鬟看她赤身luǒ_tǐ,就连入宫为后,多数更衣皆由自己独自完成,不假手宫女。正当她想转头出声婉拒,春燕已坐於床边笑脸盈盈地望着她,手更自然地拉掉她系於颈背的心衣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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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玄平转醒,思想昨夜本为确认忘忧咒效力而来,却在末了听见她梦呓中唤着齐展丰,妒火蒙蔽理智,反粗暴地强占她。而今他只能静静望着檍洁,深知此刻沉睡不动的她,被下身躯伤痕累累,碰触不得。
两人折腾整夜,身心俱疲,身为国君的他,却还得回宫准备早朝,势必无法短时间完成敷药一事,但这事又不愿假手他人。
玄平只好在檍洁耳边轻声交待「记着,今日留寝宫静躺休养,夜里等我上药。」语毕,玄平见檍洁嘴角微勾,当她允诺了,他嘴角亦扬起微笑,依恋地移唇吻上。
玄平再抬头时,窗外已是透着灰亮的四更天,他赶紧拉穿衣物起身离去,并吩咐门外宫女今日除了送膳厨官可入寝殿外,非经娘娘开口招唤,谁都不许打扰她休息。
檍洁感受阳光撒落脸庞的干暖,心想应该日上三竿了吧?但双眼就是睁不开,大抵是被昨夜干涸的泪水黏住了,更遑论想移动裹在丝被中筋骨尽散的躯体。最叫檍洁无法忍受的,是胸穴如针刺的疼麻。
『玄平该是没为我上药吧?』檍洁有些失落地想着。
以往若恩爱过火,玄平总会在檍洁转醒时为她轻柔上药,晨光中尽是他惊奇又得意的神情,惊奇檍洁异常神速的恢复力,亦得意自己制药功力精湛,末了若时间充裕,免不了再燃占有彼此的热情。
这本是檍洁与玄平间的情趣,但那时檍洁就已察觉记忆的缺裂,好似漏掉什么重要细节,有种心慌的恐惧感缠绕心间。
直到包太医解去玄平为她所施的忘忧咒,遗忘的记忆纷纷苏醒,午夜梦回更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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